跟周峰没有约成饭，他们直接连夜回了北京。
项往说话很少，到了民宿之后，他抓住了贺方旭的手，冰凉的温度传过去。
“你还生气吗？”他问。
项往没等贺方旭说话，食指中指微微分开，在胳膊上做了个“下跪”的动作：“我还欠你好多账，我吼你能不能也记在账上？回北京以后算。”
贺方旭圈住他的手指，没有说话。
但是他们回到北京，回到项往那个小房子，打开灯就看到一个穿着粉色睡裙的女孩。
陈不来拥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看到项往进来，打了个哈欠，因为刚醒所以声音听着有点黏糊糊的：“你去哪儿了？我发消息你都没回。”
“你怎么过来了？”项往还抓着贺方旭的手，有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我到这边出差啊，本来想给你个惊喜，”陈不来睁了睁眼睛，说，“但是进来也没看到你人，发消息你也没回……”
“我没看到。”项往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午四点。”陈不来说。
“哥？”她等了半天都没看到项往走进来，有点茫然，而且她这个角度看不到被项往挡在身后的贺方旭，直接问道，“你站那儿干什么？”
现在已经凌晨五点了，项往后面换刘超开了三个小时的车，他大脑有点发胀。
“她是我妹妹。”项往跟贺方旭解释道。
“你在跟谁说话？”陈不来往前探了探身体，看到了后面的贺方旭，惊讶了一下，“你带朋友回来吗？”
项往没有回答。
陈不来小声地说：“我衣服没有穿好。”
贺方旭退了几步，出了门。项往立刻跟了出去。他被接一连二的意外弄得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脸上的表情稍微带着点奈和焦躁：“我真的不知道她今天过来。”
贺方旭叫了声“项往”，然后问：“你是在吊着我么？”
项往顿住了。
贺方旭说：“我们认识有七年多了吧？我第一次知道你有妹妹。是你亲妹妹么？”
项往点了点头：“是。”
“我刚才看到她的脸了，眉毛和眼睛那里跟你很像，脸型和鼻子不太像。”贺方旭说，“这是好事。现在这样正合适，如果再多像你一点就太生硬了。”
项往心里浮起一阵恐慌，他听着贺方旭清晰到残忍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