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来随手关上了房门后,才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床上。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整个人好像要散架了一般。连日来的劳累,加上白天婚礼上不断被人灌酒,晚上又应付闹房,此刻的马建钢脑袋嗡嗡作响,里面仿佛住着两个小人,一个迷迷糊糊地想睡觉,另一个又提醒自己,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
这是一件恒古至今被各类文学作品描绘得一刻千金,妙不可言的甜蜜任务。马建钢早就从各种渠道就此事做过细致的了解。刚开始是在厨房做小工的时候,意中从其他厨师那里得到了一本艳情,当第一次在里面捕捉到关于那种事的描写时,小心脏禁不住一阵狂跳,直感觉浑身燥热、激情四射,只要有机会总会忍不住拿出来翻到那一页反复品读。那些看似普普通通的文字汇集到一起后,仿佛具有了某种魔力,总能勾逗得他思绪万千,身体发涨,非得找个隐蔽的地方一泄千里才能罢休。
那时候,每当收工后一身疲倦地躺倒在宿舍的木板床上时,唯一能让人提起劲来的事情就是聊女人。房间的墙面被一群年轻人布置得花里胡哨,除了贴有当下最火的明星画报,还有几张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女照,有露着半个雪白酥胸的;有斜躺着抬起一双长长玉腿的;还有趴下高翘起圆润香臀的,有黑发黑眼的、也有金发碧眼的。这些女人的眼睛,或纯真、或含情、或迷离,就像蒙娜丽莎照似的,论哪个角度,仿佛都在盯着面前那个正在看她的人,使人不由得就想入非非。
一间十来平米的宿舍住了十二个人,从打荷到尾锅,各个岗位最底层的员工都集中住在一起,只有做到荷王、头砧、头锅才有机会住两人间,而到了厨师长的级别,就有资格住上单人间。
即便如此,马建钢并不羡慕,因为他们虽然住得宽敞,甚至有自己单独的空间,却也失去了一部分乐趣。那些被认为是低级的原始的粗犷的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话题,极大地丰富了这些劳作了一天的年轻人的业余生活。对于象马建钢这样初涉花花世界的毛头小伙子,甚至有了机会从道听途说中汲取一些关于两性交往的技巧。
那时候,自诩经验丰富的炒锅杨二彪常常会不吝赐教,说起他的那些感情故事,总是津津乐道。把他从前走过的路,经过的事,都一一讲述给众人听,让这帮弟兄们少走弯路。
马建钢所有的性知识几乎都来自于杨二彪,可以说他就是马建钢的启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