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郁辰星还是没有吃傅宴初做的饭。
冰箱里被傅宴初塞满了食材,但郁辰星没有用那些食材。
他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是一碗份量很足的牛肉面。
面只吃了几口,他就吃不下去了。
时间已经是深夜,郁辰星吃了两粒助眠的药,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双手搭在小腹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起床进了琴房,揭开琴盖开始弹钢琴。
厚厚的一本曲谱就摆在面前,郁辰星一页接着一页弹。
琴声使他忘记烦恼,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
但琴不可以休止的弹下去。
郁辰星弹了很久,弹到手指发酸,甚至开始发颤,他才停下来。
时针指向凌晨三点。
郁辰星回卧室躺在床上尝试入睡。
还是睡不着。
他又爬起来去客厅里练舞。
天光熹微,郁辰星身上大汗淋漓,他筋疲力尽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息,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不在客厅的地板上,而是在床上。
身上汗湿的衣服已经换掉了,穿着干爽的睡衣,这睡衣上还带着淡淡的旷野气息。
是傅宴初身上的味道。
傅宴初来过。
傅宴初帮他清理了身体,把他抱上了床。
郁辰星魂不守舍地下楼,一张便签纸贴在厨房的移门上,醒目比。
“保温箱里有菜,不是我做的,是家里阿姨做的,你可以放心吃。”
傅宴初的字迹刚劲有力,字如其人,稳重中带着矜傲,自有风骨。
郁辰星只是看见这字,就可抑制地想起傅宴初。
他伸手用指尖在那排字上摸了摸,又倏地收回手。
保温箱里是郁辰星喜欢的菜式。
他把菜端出来,闻着菜的香味,却恹恹地不想吃。
木然吃了几口,郁辰星上楼去洗澡。
他身上明明很干净,却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往身上抹着沐浴露。
天黑了。
郁辰星从浴室出来,换了另一套自己的睡衣,裹着毛毯缩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漫目的地按着遥控器。
门铃响起来。
郁辰星疑惑地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以为自己听了。
但门铃持续不停地响着。
谁会来找他?
如果是傅宴初的话,他知道密码,有钥匙,是不会按门铃的。
韩西华吗?
郁辰星这几天连手机都没看,手机不知道扔在哪里了,可能都没有电了。
别人想联系他都联系不上。
如果韩西华想找他,只能亲自上门。
郁辰星踩着拖鞋到门口,打开监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关珂。
郁辰星把门打开,惊讶道:“关关,你怎么来了?”
关珂闪身进门,一面换鞋子一面说:“来看看你。”
郁辰星关上门,“你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做。”
关珂说:“我吃了。”
关珂对郁辰星家很熟,他拉过郁辰星的手,细细打量他,“你怎么样?”
郁辰星道:“什么我怎么样?我好着呢。”
关珂拉着他往客厅走,气道:“好个屁!你眼睛都是肿的,黑眼圈也出来了,嘴巴都起皮了,像个鬼一样,让你粉丝看见估计以为你得了绝症!”
郁辰星另一只手摸了摸脸,“哪有……”
关珂让郁辰星坐在沙发上,“我跟你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只要不死人,什么事都算不上大事,就为这么个破事,你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吗?!你坐好了别说话,我去拿冰袋给你敷敷。”
关珂说完就去厨房了,郁辰星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来不及说。
关珂很快回来,不止拿了冰袋,还拿了一堆瓶瓶罐罐,都是一些护肤品。
关珂让郁辰星躺下,把冰袋放他眼睛上,然后开始给他脸上涂涂抹抹,一面道:“你跟傅宴初的事儿我都知道了,陆时铭打电话求我,我才从片场请假赶回来,专门来劝你的。”
“我问你,傅宴初对你好不好?”
郁辰星说:“对我好。”
关珂:“他是不是很喜欢你?”
郁辰星说:“是。”
关珂又问:“那你是不是也很喜欢他?”
郁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