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各家各户的穷的叮当响,瓦片摖沟子,生疼生疼的,疼在大人们的心坎里。
吃了早上,断了晚上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壮实憨厚的后生,有劲没处使,使了也白使用蛮力,混工分嘛,工分一年到头混的最多。
庄稼地里没收成,照样饿着肚子,难受,黄皮寡瘦的。
村里的青壮年也不敢走出去,出去也白搭,不是扣投机倒把的帽子,就是到处流浪的业流氓。
老百姓也是顾脸面的,生怕娶不上婆姨。
乡,村,队里干部,指导社员分田地。
大官场里,人头攒动。一张谁家的供桌,摆放在官场中央,几把破木制小凳子放在周围。
供桌上放着一瓦盆,黑色的。看起来挺庄严肃穆的。
村里的闲话中心,也是打碾场里,将要发生什么重要的事务,人们你一言,他一句的谝着。时不时传来放屁的声音,肚子里也咕咕叫,吃着上一顿没下一顿。
大队部的人,还有乡政府的端国家铁饭碗的人也在,今日注定不简单,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看起来是大人们的事情。牵扯到庄子里每家每户的大事。毕竟往年这个时候,生产队里的搞生产是不开会的。
李老汉,毕家的兄弟,蔺家爷,还有上湾里的曹家兄弟。这些村里每次开会的重量级人物登场,总要有事发生。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他们都是叔叔辈,爷爷辈的人,也是各家各户的掌门人。管着家里的重要的事务,也是养活各自一家人的顶梁柱。
七嘴八舌的,瞎乱猜想着,土地实行承包咋个分?牲口咋个分?生产工具呢?
土地有川地,山地,有梯田地,大多数都是山高陡坡地;牲口有骡子,马,老黄牛;架子车,镰架,锄头,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