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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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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先前孟恒已经将一部分的物件搬运去了新家,留下来需要收拾的物件并不是很多,因此父子俩只用了周末的时间便完成了搬家的所有事宜,周日下午孟文彬便被孟恒赶回学校学习。高三的学习枯燥、乏味,这本来将会是同之前的两年一样,一个又一个平凡且止境学习的日子,但孟文彬慢慢意识到,自从那次晕倒后,自己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开学后两月,班主任突然找他“聊聊”。当那双精致美丽的眼睛看着自己时,年轻的女老师几乎要克制不住从尾椎骨爬上耳边的寒意,女老师不敢再直视这双看起来几近机质的黑瞳,忍不住移开视线:“孟文彬,你最近睡眠质量怎么样?”

孟文彬歪头回忆了下:“嗯……很好。”

“哈哈,是吗,”女老师尴尬地笑起来,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扣动教案的边角,“那你的睡眠时长一般是多久?有六小时吗?”

沙沙,沙沙。被自己修剪过的、并不是很圆润的指甲从粗糙的纸面上划过,发出迟钝的摩擦声,好似牙齿从骨头上划过那类声音——好饿,孟文彬唯一的感觉,连带着班主任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

“……总之,你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我会马上和你爸爸反馈的。”

办公室陷入安静中,过了一会儿,才有幽幽的声音响起,好似一颗石头投入浑水中:“好的,老师。”

“……对了,你爸爸放学后还是在门口等你,记得去。”

听到这句话,那张宛若瓷器一样、没有表情的脸上裂开一道微笑的纹路:“好的,谢谢老师。”

等孟文彬离开办公室,那种压抑的氛围才慢慢消散开,年轻女老师马上进行了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被惧意捏紧的心脏回过神来,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恐怖?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叫他……女老师回忆起那个厌恶参杂着恐惧的称呼:怪胎。

想到过不多久又能回到父亲的怀抱,孟文彬回教室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但于此同时,他腹中饥饿的感觉也愈发的不能忽视,搞得他也隐隐有些烦躁。

饿、饿、饿,他这两个月来最大的变化,便是这股难以忽视的饿意。

孟文彬开始时以为是自己吃得少了,便在吃饭时忍着恶心,整整多吃了几倍他饭量的饭堂的菜,结果这些饭菜好似进了底洞般,吃过后胃部反而更为空虚;同孟恒说后,孟恒很是担心,以为是饭堂的菜不合孟文彬胃口,便开始给孟文彬送菜,一周三次。最开始时,孟恒的饭菜也许还能为胃部带来些实感,让这股饿意还能稍微忍受两分;但这一个月来,哪怕是孟恒做的饭菜所能发挥的作用已然逐渐消解以至于微乎其微,让这股饿意几乎到了要噬人心神的地步,论白天和黑夜都在吞噬着他的情绪。只有在紧紧贴近孟恒,被父亲身上的香味拥抱时,才能让孟文彬稍微从这时不在的饿意中稍微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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