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月考了准备得怎么样？”辰梦转过身一手拍在李文的书上。
“轻而易举。”李文挑了一下眉，作势把手掌五指分开而又捏紧。
陈福戳了戳李文的后背，“到时候给我抄一下呗。”
“我没有作弊的习惯。”李文并不看他，只是冷冷地回道，但他肯定这声音必然是能被听到的。
陈福一拳打在自己的大腿上，在背后用眼睛使劲地剜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对他毫办法。
这次年级向学校申请搞个花样，全年级的人搬到小操场进行考试，各个班级都在统一的露天场地里。每个课桌前后左右都相隔一米，年级所有老师都到操场上监考，杜绝任何形式的作弊。
听到通知的各个班级直接沸腾。
这他妈太突然了，等于裸奔啊，小纸条什么的白准备了。
场面太过壮观，站在校门处闲得聊的狄恳也想上前看看热闹。于是等黄艳退下来喝水时，他凑上去问李文坐在什么位置，黄艳一边喝水一边指，吝啬得不给一个字回复。
狄恳看着李文的后背，他坐在场上端端正正，目不斜视，右手麻利地动着，全程不带卡壳。见此情景，他突然暗自感慨道：“这若是我的儿子，肯定不会落得家可归的地步。”心里想着，不觉叹了口气，不前走也不后退，就定定地驻足看着背向自己的单薄背影。
这是国庆假期前最后一场大考。
中午时间，李文并未准备抱佛脚，而是选择趴桌上休息，谷月好奇李文的假期安排，凑上前问询道：“国庆怎么过？”
“自然是给张睿打工啊。”
谷月的心里早已做好准备，便邀请李文道：“国庆节我带你去省会，看看集一省之力打造的城市是什么模样，再带你去外面好的学校看看，见识下雄厚的师资力量和真正的学习氛围是什么样的。怎么样？”他的胳膊肘碰了李文一下，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李文先是眼里一亮而后又黯淡了下去，果断摇头表示拒绝。
毕竟出去一趟太贵了。
谷月似乎对他的回答具已了然于胸。
他道：“简单，你看我不用像张睿那样苦力挣钱，而且出去玩一趟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负担，你可以完全放心地跟着我去。”
李文再次轻摇头：“再多，也是你的。本不属于我，我跟着你去会有负担，这和多少没有关系，和我有没有才有关系。”
谷月一个响指在李文眼前绽开，“那请你给我补课吧？一节课五百，我原来请私教都是这个价格。”
李文沉思良久，在谷月的注视下面部表情突然舒展开来。
“那行。去看看也好，可能会使我在学习上增加更多的动力。”
谷月扯过一本书就盖住脸，覆盖着因法自控即将崩掉的面部喜悦的表情。
过了许久。
两人开始筹划着出去玩的路线。主要是谷月在思考，李文就负责在边上捧着脸旁观，听谷月绘声绘色地讲着将要去的地方的风景风貌，脑子里是尽的天马行空地遐想和满心欢悦地期待。
向往的因素把具体的时间压缩，到了下午考试，时间竟变得飞快。
考试完毕后没课，到下午放学之间都是自习，全凭自觉度过。普通班的教室里都疯了，四班的大多数来说也不例外，这对他们来说疑等于“你们自己玩到吃饭时间”。。
此次阅卷依旧采取牺牲高年级的休息时间，邀请成绩优异的学姐学长到教研室对比标准答案批阅。
考试成绩很快便下来了。黄艳走路的步伐不仅变得更加地轻快，还换上了从不曾见她穿过的新衣，美其名曰，女人要爱自己，得多多装扮。
穿上新衣的黄艳发随风扬，满面荣光，从她身旁走过，总能听见一阵哼调飞过。她率先拿着成绩单和试卷到教室分发。
李文全级第二，谷月全级第十。全级前十4班就冒进了两个。
不知为何，拿到成绩单和试卷的李文当下却心神不宁，有些定不了，和往常的状态完全不同，总感觉心中起伏躁动，有些慌。最近并未亏待自己，他不清楚为什么身体会出现这种反应。
不等他想明白，就强行转移注意力，把不明情绪抛开，这是他惯常使用的手段。
“谷月，我一会出去一趟。”
“嗯。我陪你。”
他尚未向黄艳请假，径直到校门，给狄恳打了个招呼，准备出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