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谕昭也由衷赞美。
“不过公子也烙下病根,都是日夜操劳造成的顽疾,现在就靠汤药吊着呢,我们都很担心他,”
桂圆叹气,
“只有主子——夫人她从不在意,直到前些年奉天楼的道长于心不忍劝了夫人,夫人才肯每月带公子去祈福。
季谕昭跟着唏嘘。
“说起来,府里来了个我看不透的人,”
靳澜低低咳了几声,把一旁的暖炉抱回手中,
“叫季谕昭,失忆了。”
“季谕……昭?”
那文官“嘶”了一声,双眸微眯陷入沉思。
靳澜没有注意,想到什么便派人把季谕昭叫来。
“一会儿你陪我演场戏。”
季谕昭正听着桂圆说起太子和二皇子,就被一个眉眼跋扈的小厮叫走了。
桂圆皱眉看着那趾高气扬的男仆,她曾不止一次看见这男的处处针对季谕昭,还听到过这男的在仆人间传播季谕昭的谣言。
“诶!你等等。”
桂圆叫住了男仆,见季谕昭走远此刻又四下人,猛的把手中的瓜子皮包砸到了他脸上,在对方惊愕和伤痛的呼喊中又踹了他一脚,拎起小花篮提着小裙子优雅的小跑走了。
季谕昭进了会客厅便被温差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先向两人规矩的行了礼,然后把门后的冰盆端走了,不一会儿拿着蒲扇站到笑眯眯的文官身后不疾不徐的为他扇风。
靳澜扫了季谕昭一眼,半晌把手中的暖炉放下了:
“你倒是心细。”
季谕昭礼貌的笑笑。
“你那军械改到哪里交易了?”
文官摇头晃脑的询问靳澜,靳澜也摇头晃脑的回他:
“改到旬阳驿站了,那可是重要的一批货呢~后天这批贸易成功,二皇子的筹码就又多了几分!”
季谕昭:为什么这对话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靳澜又和那文官说了些事关重大关节的消息,就把季谕昭挥退走了。
眼见着二皇子势力越发强盛,太子一派一直在蹲他秘密进行军火贸易的证据,如果季谕昭传了这个消息过去,罗丞相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靳澜冷笑一声。
于是靳澜就派了一批队伍煞有介事的带了假货到旬阳驿站,结果等了一天,屁事没有。
靳澜:“?”
靳澜不久又传了几次假消息给季谕昭,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可罗丞相那边释放的压力都恨不得不顾法规直接满门抄斩他靳府,而且按照他们那脾性,怎么可能这么沉得住气?
靳澜皱着眉思考,看到管家递来的汤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主子,不要叹气,”
管家把垫着的手帕收了回来,
“明早鸾绣阁的账务检查,您还去吗?”
“……去。”
靳澜把汤药一饮而尽,苦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谕昭一早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告知随行出府。
不过这回他没有权利再上马车了。
皇宫。
“今日靳澜去鸾绣阁,你们埋伏好,找机会察看‘阿梨’是否在他身边。”
罗丞相负手而立,两鬓斑白,满面阴鸷。
“‘阿梨’长什么样子?”
伏跪在地的属下战战兢兢的问。
“好看,好看就对了!”
罗丞相邪笑,
“那厮不是喜欢好看的吗,‘阿梨’是我按照我的审美叫他易容的脸,绝对能把那猴儿精的东西迷得死死的!”
阳光明媚,娇艳的花儿在靳府精心养育之下格外芬芳馥郁。
‘阿梨’恶狠狠拽下一朵儿,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阿梨——!”
桂圆是来这里采花的,没想到阿梨会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工作,立刻惊喜的向他招呼。
阿梨强行变换了面色,转头露出讨好的笑。
桂圆顿住脚步,神色一僵,但又马上露出惭愧和担忧的表情,上前抱住阿梨:
“你受苦了,阿梨,虽然你毁容了,但在这靳府不是颜值就能决定一切的,只要你努力工作,等到……”
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