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圆!我好苦啊,我求求你、唔呜呜、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啊!”
那人哭的撕心裂肺,勉强识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性,可看他沧桑的脸庞,听他沙哑的嗓音,衣衫褴褛,又满身伤痕血污,根本想不到他经历了什么。
桂圆怕的不行,口里喊着“我不认识你”“你是人是鬼”,身体颤抖着迈不出步子。
季谕昭向前一步挡在桂圆面前,把她紧紧护在身后,眸若寒星,厉声呵斥:
“来者何人!何故青天白日鬼哭狼嚎?!”
对方疯狂摇起头,季谕昭有点怕他那纤瘦的脖颈支撑不住他的脑袋。
“——呜呜呜……我是阿梨,桂圆姐,我是前年陪你看阿糖的那个男孩啊!”
此时桂圆恢复了些思考能力,她按着季谕昭的肩膀从他身后探头望去,语气犹疑又震惊,她上下打量几乎看不出人样的男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阿梨?!”
那人哀哀叫了几声,桂圆也不顾对方脏污,跑过去扶起他哽咽:
“你怎么、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季谕昭也跟过去,就听阿梨泣不成声的说出经历。
那天陪家主祈福遇到了一个身份尊贵的官员,当晚他就被送到了对方身边,本来以为能做一回主子,没想到对方每天都折磨他,喜欢看他尖叫哭喊,又好于拿奇怪的东西放进他的身体……
季谕昭听的鸡皮疙瘩起一身,桂圆也不敢想象,说着会帮他向公子求情,看能不能把他从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手中讨回来。
“呜呜呜,谢谢你,桂圆姐,我、我等了你好久呜呜呜呜……”
“你怎么来的这儿?不怕不怕,真是辛苦你了。”
桂圆心疼的捏捏他的手,低头间没有看到那人双眸一闪而过的得逞之意。
季谕昭看对方眉毛都飞扬起来,感觉这笑的有点坏心思在里面似的,但又怕对方只是太久没笑导致的笑容怪异,因此和桂圆回去的时候也没有说。
“阿糖太胖了。”
桂圆说,
“人都没一个畜生过得好。”
到了傍晚,祈福终于结束,而季谕昭也终于看清了这主子的真正面目。
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眉眼妖冶,一双深情款款的凤眸摄人心魄,长睫浓密弯翘,眨眼间那一双黑如玛瑙的眸子潋滟深邃,令人心悸。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随从?”
对方款款走来,注意到规矩站立的青年,饶有兴趣的站定在台阶上,把季谕昭唤到身边并勾起他的下巴:
“长得真漂亮,怎么来做奴隶了呢?”
青年勾起魅惑的笑意,一双美眸直勾勾盯着季谕昭看,
“今天你做的不,这么多年我身边还从来没有比你做事利落的人呢~”
季谕昭被对方的眼神盯得死死的,他好像被数藤蔓制住身体,根本法逃脱。
“美人儿,你说和那个穆将军的男妻比起来,你们谁更美?”
季谕昭迷茫的与他对视,青年见此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再多问什么。
“明明依旧是那股香气,怎么感觉你格外的香甜呢。”
青年又随意抚了下季谕昭的下巴,便下了台阶向马车走去。
季谕昭离了那双眸子才终于清醒过来,一瞬间后背寒毛直立,好似知觉经历一场鬼门关。
一旁的桂圆看着公子破天荒对一个奴才如此亲密,惊奇的睁大双眼,而且还有个事儿憋在嘴中呢,她怔怔望着两人离开思考怎么开口。
“桂圆,怎么在那里发呆。”
雍容华贵的夫人被小童引出来,桂圆这才回神,赶忙跑过去扶过主子。
马车里。
“让你上来不是让你干坐着的。”
马车很大,靳家家主姿态慵懒,整个人在软榻上跟没骨头似的。
季谕昭抿了下唇,试探性扶起对方,开始小心翼翼伸手给他按摩。
本来他还在思考怎么按才舒服,结果手一放上去就开始自动找到位置,娴熟的使出力道按揉,不过几下,就把对方按的发出喟叹。
季谕昭:什么?难道我以前是个按摩的么?!
“季谕昭……是吧?我听管事说过一嘴你的情况,”
青年慢悠悠趴到座位上让季谕昭服务,
“这可真是奇了,你看起来就是个素穿绫罗绸缎,惯食精米肥肉的主儿,怎么就失忆又沦落到我府中来了?”
季谕昭还未回话,紧接着又听对方哼笑:
“说起来太子身边有个侍从,好像被罗丞相调走了,据说还会武功……我那好友穆大将军,一月前失踪了个门客。”
青年回头看他,双眸明明是带着笑的,却格外叫人心寒,
“你说,你应该是哪个呢?”
马车慢悠悠停下,季谕昭被对方盯得大气不敢出。
对方那双狐狸眸好似有奇异的魔力,能看透人眼中的一切,知晓你心中所想,仿佛所有污秽都在他的注视下所遁形。
而被盯住的那个人,只觉四肢百骸都被绳索牵缚住,只能把自己柔软的肚皮向对方袒露。
青年也不再说什么,优雅的坐起身,而季谕昭也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托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贴到车门顶框防他磕碰,直到把矜贵的主子扶下马车才松开双手。
季谕昭跟着主子到了住处,看着对方关了门,自己才进了另一间卧房。
翌日。
“呜呜呜呜呜……主子!主子……呜呜呜,您可怜可怜奴吧,您看奴被糟蹋成什么样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