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见状急忙想上前查看,却被怀中娇弱的女人死死抱住,只能作罢。
回忆充斥着整个大脑,华尚筠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在看到林棠的时候,又忍不住忧伤起来。这千年来,人族变化太大,大到他难以预料
这一刻,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要真正了解人族!
“净,带她去逢流那,斥候乡对她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净点头应到,而后认真地看着华尚筠,
“主人,那您呢?”
“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己可以。逢流他虽说爱财,但性子不坏,我先前与他说好了,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先待在他身边”
“主人,珍重!”没有反驳,没有不舍,没有悲伤,只一句珍重是净唯一能够说出口的告别。
“你也就这只会说这句话,别人啊,分别的时候都要死要活的,你这副石头样,我想煽情都煽情不起来”
华尚筠说出这话的时候明显身形一顿。
净默默地盯着华尚筠的眼睛,闭口不言,这双含笑明目,很美,很美!
他知道,他的主人经历了太多的离别;他不忍,他的主人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痛苦。
“算了,你本就是这个样子,不用改,挺好的。照顾好自己,顺带帮我照顾好小棠。还有,代我告诉逢流,他欠我的,早晚我得要回来”
眨眼之间,一切恢复如常。那八位士兵被烈阳晒得汗流不止,净深深看了眼华尚筠,将他的话记在心尖,然后化作本体,载起林棠欲御风而去。
“九,九尾!”
一声惊呼,激起千帆浪潮。
“是妖兽,上古凶兽鬼车!!!”
“怎么可能??它不是神话杜撰里的物种吗?怎么可能存在!”
“九尾鸟,传说中的鬼鸟!大凶,不祥……”
净妖瞳死死地盯着那一群七嘴八舌的大汉,发出沉沉低吼,似车辆行驶的声音。
壮汉们大惊失色,争先后退,却见净展尾扫过,狂风大作,扬起黄沙漫天。
当年月莲在世,这人族何至于堕落如此!华尚筠仰望净的妖化模样,再看了眼慌不择路的汉子们,不禁有些怅然。
片刻后,风平浪静,徒留下一群瞠目结舌的士兵,还有一身红衣,淡然自若的绝代佳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位领头人,他倒是平静,其余人尚还惊魂未定。
“你养的?!”
“不是,友人,来送我的”华尚筠微微一笑,净是他最重要的伙伴,虽然常以主仆相称,但早已生死相依。
那人听完,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而去训斥那几个士兵。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士兵明显威严起来。他说了什么,华尚筠没听清,也没兴致去听。
领头人走到华尚筠面前,手里多出一支笔,一本小册子:
“那,那什么,你的名字。我们需要登记在册,以便日后之需”
“在下华尚筠,不知这位统领如何称呼?”
“鄙人姓王,你叫我王统领就好。对了,华,华尚筠,是吧?进帝都前你要先把这个喝了,不然帝都你进不去”
说着,他递给华尚筠一个白色的兰花瓷瓶,华尚筠接过后不作犹豫便一饮而尽,他大惊道:
“你还真是爽快!虽说你是我接的第一个斥候族人,但听说前几个喝这个药可是不容易,一个个怀疑这怀疑那,非得灌进去,为此还折损了好几个灵修。喂,你可知,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不知”
王统领又是一惊,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起华尚筠,那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那你怎么敢喝得这么爽快?”
“畏而已,而且像你说的,不喝也总会有人要灌着我喝,还不如自己喝,最起码喝得舒坦点”华尚筠白了他一眼,似是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哼,不过是个罪人,谈何惧?”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刚刚被鬼车吓得脸色惨白,见华尚筠没了靠山,小声嘀咕道,可他的声音周围几乎都听得到。
华尚筠冷哼道,眼底的寒意直直刺入那人心口。
“罪人?我向来便最不喜这两个字。你可知,欲加之罪何患辞!”
哼,罪人!这人还真是会踩人底线,若是其他,华尚筠还能视若睹不与之计较,只是这罪人二字,向来太过沉重,积压在他的心里,成了深渊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