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毕竟叶珩鸿现在确实毫发伤,但真真切切是生命的保险。高位者的身价性命,胜过一切。叶珩鸿却毫不犹豫将其给他使用。
他控制着神色,轻道:“那治疗舱该升级了。”
“哪那么容易,我用的已经是军中最好的,还是不行。”
谢野云应该再说些话,可他说不出来了,勉强笑笑:“你好好休息。”随即起身要走。
卡尔维斯瞅着不对,手疾眼快地拉住谢野云的手。
谢野云转头看过来,眼眶早已泛红,晶莹的泪水在里面打转。
卡尔维斯吓了一跳:“野云怎么了?”然后又呲牙咧嘴,刚刚拉到伤口了。
谢野云见状也不能立即走了,闭闭眼逼落现有的泪水,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泪痕,重新坐下抽纸巾擦拭。
卡尔维斯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知道刚刚多像分手现场吗?”语气特别夸张。
谢野云噗嗤一声笑了,清清嗓子:“一时失控。”
“我可太少见你哭了。不,是从来没有。”卡尔维斯严肃道。
谢野云的喉结滚动,考虑要说什么。他思索良久,问了卡尔维斯一个问题:“卡尔,殿下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卡尔维斯疑惑怎么突然提起殿下,不过还是认真答道:“这不是很正常,野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多耀眼吗?”
“学院第二?”
卡尔维斯捂住心口:“你说得轻松,好像是不值一提的成绩似的,那我可怎么办哟。要不我给你加个美貌?”
然后他就看到谢野云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
不过插科打诨后,谢野云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没事了。刚刚想到你累死累活挣军功,自己所事事,感动哭了。”
“滚!”这回轮到卡尔维斯暴走了。
叶珩鸿回住宅时,没看到谢野云候着,还以为人终于懂事,会自己先吃饭了,就没追问。
直到餐后,殷明轩来禀告:“殿下,公子请您去卧寝一趟。”
叶珩鸿平日是要在书房里处理些公务的,谢野云也总是陪伴左右。
小小的惊讶过后,叶珩鸿上楼,亲自推开了卧室的门。
房内漆黑一片,窸窣间,谢野云从背后抱住了叶珩鸿,然后用脚踢上了门。
四周静谧声,唯有两具温热的身躯在互相传递热量。
不待叶珩鸿开口,额头抵在他背上的谢野云轻轻地说:“殿下,我的殿下。”然后把人往床上带。
叶珩鸿纵着他,最后背朝下摔在床上,谢野云趴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恰恰好,谢野云抬头亲上叶珩鸿的下巴,像猫喝水一样不停舔舐着,手上去解他的扣子。
扣子太多,谢野云又没看着解,不怎么顺利,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殿下,你自己动星力解开,好不好?”
胆大了,敢这样拱火,叶珩鸿如是想,翻身反压住人:“先做?”
谢野云的回复是仰头吻上来,不管不顾的,任有再多理由,也抵不过此刻的天荒地老。
这场情事中,谢野云前所未有地主动,往日的羞涩畏怕通通消失不见,甚至很难说,究竟是谁在主导。
承受者的热烈疯狂,很难招架。叶珩鸿牢牢地接住了,强势的温柔笼罩着缺爱的人,让他有枝可依。
于是抵死缠绵,鱼水为欢。燃烧的,炙热的,抚平了一切。巫山云雨时,谢野云的泪染湿了枕巾,叶珩鸿温柔地擦拭,带走那一点凉意。
云收雨歇,谢野云没晕,但也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叶珩鸿要开灯,抱他去洗澡,谢野云不让。
嗓子哑哑的,不同以往的清亮:“殿下……”
叶珩鸿爱怜地摸摸他汗湿的小脸:“那就等一会儿洗。说吧,受了什么刺激?”
“靶向治疗舱原来是给殿下准备的,对不对?”
叶珩鸿失笑:“就为这个?父皇担心而已,我不是没受伤吗?”
谢野云小声嘟囔:“话哪有这么说的。”
“好好好,不这么说。那有野云的投怀送抱也值了。”
“不只是因为这个,”谢野云轻声道,“殿下也许久没……”
叶珩鸿眼色沉得危险:“看来野云不想安生洗澡了?”
“嗯。”谢野云还不知死活地应。
“啪”地一声,卧室灯大亮。
紧接着,叶珩鸿抱着瘫软的谢野云进了浴室,浴室的水声后半宿都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