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有些不忍心,安慰道:“这京城谁不知道你办事利落眼光长远,只是出了这种意外,能维持如此已是你的不易。”
“不,我的生意是如此,我的人生,也是如此。”刘箬语声音沉了下来,原本一双亮丽的眸子此时也黯淡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灰败不堪
“这场火,是我自己放的。”
此话一出,京墨也震惊了:“你放火烧了自家的庄子?那你的脸?”
“这倒是意外了,因为本来,我是不再想活下去了。”刘箬语自嘲的笑了笑,再说出的故事就已经是让人唏嘘不已了。
此时的宋时修已经翻墙进入了布庄后院,本想着后院应该也摆满了染缸布匹,却发现后院空旷萧瑟
他一转身看向后院正中的一间房,慢慢走近听了听,就听见屋内有细微的咳嗽声,皱了皱眉,抬手就推开了门
屋内的咳嗽声戛然而止,随即又传来虚弱的男声:“箬语,你来了吗?”
宋时修眼里泛起一抹玩味,早晨他还接到消息,陆家的二公子带了一批货北上了,那这个虚弱但年轻的男人是谁?
慢慢踱步进到里间,等宋时修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脸色却微微变了变,是陆时风,陆时风也认出了面前清瘦的身影,扯了扯嘴角
“殿下,我让您失望了。”
陆家世代经商,原本做的是皇家的生意,十年前三皇子上位,为了削弱原本太子一党,将当初支持太子的人或是灭族或是流放
陆老爷子为了保住陆家,交出了手中一大半财产,并向新皇保证脱离皇家,从此只做小生意,足轻重,身影渐渐淡出了高门大户
但陆家受了几代皇家恩惠,当几年前宋时修持着象征身份玉牌出现在陆老爷子的面前时,陆老爷子再也绷不住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殿下!草民当初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那是年纪仅有十一岁的陆时风站在一边懵懵懂懂,但等父亲和面前气质不凡的少年谈过后他也清楚了父亲的意思
尽全力,助太子。
至于如今在皇宫内的那位,陆家打心底里怨恨
陆时风本就是一个性格儒雅的,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心里就跟压了一个石头一般,他想帮助宋时修完成大业,但也知道自己不过一介商人,人微言轻,实在不知怎么做
心里一装着事,人就再也精神不起来了,虽然还是操办者家中的生意,身体却越来越不行了,直到他遇见了刘箬语
第一次见到刘箬语时,小姑娘随着她父亲来谈生意,陆时风早就听说刘家公子不成器,刘家以后的家业都要落入一个姑娘手里
看着年轻俏丽的小姑娘,他忍不住在生意上帮扶一二,一回生二回熟地,二人暗生情愫,陆时风只觉得与活泼的刘箬语在一起,自己也变得逐渐阳光起来
但在他们站在桃花树下互诉情义时,却没发现陆时木就站在不远处,眼神阴冷地盯着他们
陆时木是姨娘的儿子,平时没有资格管理陆家生意,与宋时修的是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但他对陆时风的恨意,仅仅是嫡庶之别这一样就够了
原本他看着陆时风的身体每况愈下,等不了多久就只能放开手中的权利,他在熬,却没想到刘箬语的出现打碎了他的幻想
眼看着陆时风春风得意,不仅身体越来越好,而且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陆时木心中积攒多年的怨气终于忍不住了,他只能想出一些腌瓒手段来达到子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