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车行驶到城南的刘氏布庄时,宋时修只觉得腰间那一块肉已经不似自己的,疼痛中伴随着发烫的肿胀,眼神幽幽瞟向京墨,却发现京墨的脸色十分难看。
顺着京墨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原本全京城数一数二的刘氏布庄现在只堪堪开了一间门面,店里也是冷冷清清没几个客人,就连店中小厮也靠在门槛上一副精打采的样子。
“嚯!这布庄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人接济的样子啊。”宋时修走到京墨身旁,揉着自己的腰开口。
“不过也不奇怪,若是这刘家小姐嫁的是陆家大公子倒可能沾上一分光,这下嫁给没有掌管实权的陆家二公子,能再把店面办起来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前儿个才入了春,下了几场春雨,按理说空气潮湿都是水汽,好好的布庄为什么会失火呢?”宋时修慢慢说着,京墨一听心里只觉得一惊
“你的意思是刘家失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宋时修笑眯眯地看向京墨:“保不齐哦。”
这边说着,刘箬语已经听了消息从后院急忙赶来,看见穿着艳丽新衣的京墨越发美丽,心里半是苦涩半是羡艳
“姑娘来了,这位是?”刘箬语疑惑地看了一眼宋时修,心想这般气质,总不能是京墨的……
不等她深想,面前的二人倒是同时开口
“我的恩客!”
“她的未来……”夫婿二字还未说出口,宋时修先是被京墨的回答给惊到了,他立刻转头瞪着京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里明晃晃的一排问号
恩客?什么恩客?他什么时候得手了?
京墨却视他的眼神,伸出手将他转过来的脸又推到了另一边,继续对刘箬语说道
“你也知道我的出身,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今天恰巧碰见了,希望你别见怪。”
京墨知道像刘箬语这样从小到大就接受伦理纲常的女子是对她这样的瞧不上眼的,但她也不在乎,毕竟现在是刘若英有求于她。
但没成想刘箬语不但没有表现出鄙夷,反而轻轻笑了一声,看向京墨的眼神更加亲切:“京墨姑娘果真是真性情,我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呢,请随我来吧。”
话毕就将两人往里间引,宋时修推辞离开了,他不想随便和一个陌生女子共处一室,更何况刘箬语已经嫁为人妇,若是传出去她带一个外男入室,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疯言疯语。
刘箬语也没有多说,但进了里间入座后却对京墨称赞
“这位……”
“姓宋。”
“这位宋公子真是心细如发,风度有加,只是我的脸已经是如此,早就不在乎什么名声了,估计就算传出去,外人也不会相信会再有男子看得上我这番样子的。”
京墨看着面前的姑娘,只觉得她过得还不如自己一个风尘女子,若是当初家中没有发生那件事,自己现在…
京墨不想多加思虑,浅浅抿了口茶耐着性子问:“箬语姑娘现在可以直说了,是有什么事让你这样踌躇呢?”
刘箬语起身打开窗子,另一边就是工人们调色洗涤布匹的地方,想来是火灾后烧光了刘家的积蓄,刘家已经力承担更多的店面,所以才能将加工售卖挤在一处。
“京墨姑娘,你看我这生意,做的如此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