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出生就自带两套生殖系统,受国家繁殖后代的需要,常常被集中豢养起来,吃喝不愁,只需孕育后代。
中庸的地位最低,数量也是最多的。
位于国家的各个阶层,维持社会的稳定,充当百姓的作用。
郁芜是被原身捡回来的。
原身自小练武,十四岁便上战场杀敌,连获胜捷,从败绩。
他在十六岁那年,从战场捡回了个家可归的小少年。
他将小少爷慢慢养大,悉心照料,用最好的衣料吃食宠着,逗他玩逗他笑,甚至常常带他去边塞兜风。
直到二十岁那年,原身收到一纸诏书,北方鞑靼侵袭,百姓叫苦不堪,眼看着鞑靼愈发猖狂,攻下一座又一座城墙,直抵军事重地,原身奉命率兵出征。
这一去,便是两年没回来。
郁芜早在原身的悉心照料中逐渐生出难以描述的情愫,他极其思念并担心原身,常常飞鸽传信送去北方,几乎是一周一封,可是飞鸽却没有一次回来过。
直到两年后,他终于收到了一只回来的白鸽。
却是一纸通知,将他派到北方充当军妓的通知。
郁芜极其震惊并抵抗,却被破门而入的重兵押住前往漫漫路途。
他原先还不信,以为这只是原身将他带到北方的借口。
可是他在军营待了整整五年,也未曾见过原身一眼。
漫长汹涌的爱意在一次又一次被人侵害糟蹋后转化为滔天弥漫的恨意。
而他的任务,就是消除郁芜的仇恨,让他重新爱上宿祁。
接收完记忆后,宿祁静静盯着眼前不停翻转的烤鸡,久久未动。
瞳孔倒映出眼前噼里啪啦的火光,而眼底最深处却是黑压压一片,似压抑着什么汹涌翻滚的情绪。
半晌,他低声道了句。
“真是个畜生。”
意味不明的一句责骂,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郁芜是被一股诱人的烤鸡味香醒的。
饿了一整夜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声响,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混沌。
不过怔愣半秒,被五年磋磨出来的习惯便促使意识恢复清醒。
他缓缓坐起身,身上掉落下一件厚实的军大衣。
不远处正冒着火光,木材被人用石块堆砌起,正噼里啪啦燃烧着,冒出一簇簇火光,散发出热腾腾的暖意。
最顶端被人用削掉外皮的树枝架起来,正串着半只烤鸡。
没有放在火中烤,而是虚虚靠着火堆,防止冷却。
洞口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醒了就把东西吃了。”
郁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身体一颤,下意识朝声源看去。
身高腿长的男人正坐在洞口处,厚实的盔甲已经被褪去,只身单薄的里衣,高大的身体牢牢堵住洞口汹涌的风。
郁芜一怔,下意识看向腿上那件军衣。
顿了顿,他将军衣拎起来放在草堆上,撑起浑身酸痛的身体,走到火堆边拿起烤鸡,低下头徒手撕下皮肉,闷声不吭的吃着。
烤鸡被火堆煨得温度正好,即使徒手撕也不会太烫。
郁芜扯下油滋滋的鸡腿。
心想。
宿祁冷是宿祁的事,冷死更好。
他巴不得呢。
说来可笑,在军营的三年里,郁芜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香这么干净的烤鸡。
鸡肉永远只有一点肉末,不是冷了就是沾着别的东西。
他几乎是有些狼吞虎咽,囫囵的将半只烤鸡全都吃下肚。
甫一吃完,余光便瞥见有什么东西抛向自己。
郁芜下意识侧开身子躲避,东西轻飘飘落在自己腿边。
他低头看去,微微一怔。
竟然是个帕子。
露出来的帕角绣着个歪歪扭扭的祁字。
熟悉的走线刺得他眼底发疼。
他抬头,下意识张了张嘴,“你……”
话语还未落下,剩余的话便被他咽下肚。
郁芜其实有好多想问。
问他为什么还留着这个自己送给他的帕子。
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他为什么要把他送去军营充当军妓。
他是坤元大将军,上光荣,仅仅一句话便决定了他的未来。
而他从抵抗。
洞口有山风呼啸,牵扯不断的呜呜声像女子的哀鸣。
伴随着风声,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