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还是疯狗？”
“嘘嘘，别说了！”
何木茫然地抬眼左右看看，发现一个小女孩竟然认出自己是女人，于是露出一个微笑。
可随后又发现其他路人都有意意地打量自己。
下意识摸了一下眼睑，没想到一个黑眼圈就这么吓人。
走到摩托旁，把手机卡在前面，打开导航往黑市而去。
整个过程花了半个小时，在一个十字路口，一个处于直角位置的的建筑两边，分别有两块巨大的投影浮在半空，右边写“E5”，左边写着，“F6”。
不过F6那边什么都没有，是一片纯净的蓝天。
内环跟中环之间吗。
她减慢速度，跟着导航来到了道路的尽头，这是条下坡T型路，可以看见尽头的栏杆和外面长而宽的江流，它将两个区块隔绝，中间只有超长的吊桥连接。
来的时候没看见它，是太黑了吧。
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当时带着头盔，没有左顾右盼也没有仔细观察，自然没看见这条河。
在边上慢慢开着，突然一条向下的楼梯出现在眼前，旁边还有一个牌子“施工中”。
就是这里。
记下位置，找地方停好车，随后走了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长而倾斜的堤坡，古老的石头跟青苔仿佛从未接触过岸上的科技，在其数的排水口中，她看见了唯一一个没有护栏的。
黑市在下水道里面。
站在一只脚宽的间隙上，她慢慢摸过去，刚踩到地面就被一个人抓住手臂，“你来地方的，美男。”
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的蓝色运动服，已经很脏了，身体也格外的瘦，但两只手都被金属包被，比起乔桑的铁拳，它更像是猫的爪子。
“我来买东西。”何木如此说到，她闻到了臭味，不是女人的，而是旁边的水渠里面。
这里是脏水很多，而她们在岸上，一般是给修理工走路用的。
女人放开手，“原来是买东西，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是谁？”何木看向管道里面，可惜被拐角挡住了。
“我只是一只看门狗而已，既然你是带着目的而来，那就进去吧，反正我是这里最弱的。”女人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往污水里面丢来一个石子。
何木摸摸被捏疼的手臂，明明很疼，可下一秒就没了感觉。
大步走进去，随着渐渐明亮，她也看清了全貌。
这是一条笔直的隧道，中间是排水渠，过道从刚才的单边变成两边，就连墙上都有这各种带锈的管道。
而那些光亮不是来自自带的小灯，而是两边被开凿出的巨大空间。
也许是她们自己开阔了空间，那粗糙的痕迹就是证据。
何木走过去，比想象中的路边摊好一些，她们还有桌子椅子，上面有瓜子扑克牌。
人们三三两两地坐桌子后面，大概有十几个人，她们大声吹牛说话，穿着暴露，叫上一声大婶完全不过分。
每个桌子前都有几个奇怪的符号。
当何木出现在边上，人们安静了一瞬，接着继续刚才的话题，嬉笑怒骂，义体，枪，子弹，烟雾酒精，各种东西都流露出暴力。
何木拿出手机，翻看安卡的消息，找到了对应的符号，便走到那个那个人面前。
莎拉早就开始留意这个人，她一眼看出这是一个长相过于俊俏的女人，对方进入视野，给她的印象便是冷漠，冷漠的仿佛杀人数的惯犯。
不过再仔细一看，那个叫什么来着...死鱼眼？
那对透露着摆烂两字的眼睛看着自己，莎拉也慵懒地撑着脸，故意叫对方的性别，“你好，美男。我叫莎拉。”
何木打量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对方的头发是紫色的，长度及肩，呈现出波浪卷曲的状态。她的头发在一侧梳成一个小辫子，上面夹着一些圆柱体，有些像游牧民族的风格，脸型略显消瘦，线条清晰，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绿色的眼珠让她变得神秘起来，鼻子挺拔有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自信和酷劲。
冷艳神秘，就是何木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
“我来帮人办事，第一次来这。”她坐下，为自己的不熟练找到了借口。
莎拉点点头，“那我可得说一下，这里是谈话的东西，交货的地方在别处。”
“看出来了。”何木没瞎，这里说是棋牌俱乐部她都信。
“那好吧，不会自我介绍的美人，你想带点什么？”莎拉把手放在桌子上。
何木压低声音说：“原料。”
莎拉眯起眼，露出微笑，“原来如此，原料，嗯。是腌黄瓜之类的吗？”
“你明白的，冰水的原料。”
“哦哦，别说出这个词，我们都很敏感。抱歉，我不卖这个，像我说的，卖腌黄瓜。”
旁边的商家们撑起脑袋，似乎在看戏，何木也敏锐地发觉，自己被怀疑不是买家，而是警察之类的？
也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该怎么证明自己才是关键。
面对莎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何木问：“我说了，我是第一次来，告诉我怎么才能买到原料。”
莎拉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眼神，还有身体，没闻到金属的味道总归是让人松了口气。
“那些家伙有几点特征，如果你跟她们不一样，我就卖给你。”
“第一，让我看你的手机。”莎拉笑眯眯道，她相信没有人会把手机给别人，更何况是这个隐私的时代。
但何木很干脆的把手机给她了，上面除了安卡的消息外什么都没有。
莎拉将信将疑地接过，看了看，“对方是谁？”
“不能告诉你。”
“我好像已经知道了，最近只有一个女人找过我。而且你跟她很像。”
她想起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
第一次来的时候跟这个女人很像，表情冷漠，眼神仿佛永远不会变化。
“我很想相信你，因为她们不会派你这样的人来，但话又说回来，万一就是呢？”
她猛地把手对准何木，手指瞬间卸去表皮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口子，观察对方的微表情后，她收回手。
“奇怪，难道真的只是来买东西的？”
这种被枪口指着脑袋的威胁，如果是犯罪科那群暴力分子，肯定已经打起来了。
“所以做生意不容易，弯弯绕绕太多了。少年，跟我来，我信你一次，就当我在赌博吧。”
莎拉把手机丢给何木，站起来后最惹人注目的她小腹上的菱形纹身，像皮带一样环绕着腰腹。她往墙角走去，在墙前站了三秒，一道门缓缓打开。
其实何木不是冷静，而是人都快吓尿了。
要问她为何不避让，那最大的原因就是没反应过来。话说就算要跑，应该也跑不掉吧。
莎拉高筒靴跟超短裤之间是小麦色的大腿，好像拍上去会反弹似的。
何木移开目光跟了上去，进入了墙内的空间。
里面是一人宽的通道，何木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们偷偷挖的吗。”
“是啊，老鼠最会打洞了不是吗。”莎拉减慢脚步，突然绕到何木身后抱住她，贪婪地在她耳边呼吸，手摸在她的腰间，何木僵硬了一下，挣扎开来。
“我是女的。”
莎拉就当没听见，她就喜欢欺负小朋友，“喂，少年，有没有女朋友啊。姐姐我还是单身哦。”
“目前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抱歉。”
“是吗。”莎拉点点头，但没有放手，两人的手暗暗较劲，但摸到对方小手的莎拉感觉自己已经赚翻了。
就喜欢跟漂亮的人贴贴，男女所谓啦。
她们一前一后来到一个分叉口，莎拉选了一个继续走。
就在不知道走了几条路后，何木忍不住说：“我摩托车还在外面。”
“真是可爱，我还以为你会感叹这伟大的工程呢。你要多少量的原料？”
安卡好像说的是......
“15。”也就是15管冰水，刚好一箱子。
两人终于走到了尽头，莎拉打开门，何木发现竟然又回到了隧道内。
“上去吧。”莎拉指着垂下的爬梯，上去就可以重见天日。
“这儿离刚才那里很近，但弯弯绕绕的难以被发现。这就是老鼠的生活方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