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鬼啊……”齐安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觉得接受了楚菱建议的自己是个傻逼。
盒子里的衣服,额,应该能称之为衣服,靠几根黑色的线跟蕾丝串起来。用楚菱的话来说,这玩意就是遮得越少越讨人喜欢。
齐安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还是觉得没辙。
还不如直接不穿。裸着算了。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再有半个小时陶邺蓁就回来了。
“算了。买都买了。”齐安拿起那几根线,开始往自己身上套。
“嗯,我知道。”陶邺蓁关上门,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他会害羞。”
手机里的女人不肯罢休。“那你也得说定一个时间吧?明明说好上周末就带他回来的。”
“我们在忙。”
“我知道,但是……”
“先这样吧,妈。我挂了。”
“诶……”
陶邺蓁穿好拖鞋,还没见齐安人影。他往房间里走,敲了两下门。
里头“砰!”的一声动静,把他吓一跳。
“怎么了?撞到了吗?”陶邺蓁伸手就要开门,拧开把手的瞬间,他瞧见一个人赤裸地缩在床上,捂着胸口,嘴里赶出句,“先别进来!”
陶邺蓁“啪”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什么……情况?
门内外的两个人都心跳得厉害。
齐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缠住,捣弄半天都没弄开。
现在陶邺蓁在门外,他是继续揪线,还是让他进来啊?这还算勾引吗?
门外的陶邺蓁浑身的气血都涌上心头,堵在胸口。那晚叫嚣的兽性又炸起来了。他心里默念了几遍“是人不是禽兽。”,大脑清醒过来,才又重新敲了敲门,“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齐安人都要羞没了,但他发现自己真的弄不开这缠成迷宫的线。
“陶邺蓁。”
“我在。”
齐安咬得嘴唇发疼,半天憋出句,“你进来帮个忙。”
陶邺蓁进来后又把门掩上。
齐安看他穿得一丝不苟地走过来,自己全身光溜溜的,脸上蒸出来的热气跟油进锅一样烫。他下意识闭紧了眼睛,“你……帮我弄一下,我被缠住了。”
可他等了一会,陶邺蓁没走过来。他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陶邺蓁绕过自己,把遮光帘拉上了。
靠!!!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连窗帘都没拉,只有早上没动的一层薄纱掩着,难怪房间这么亮!
“你……”
遮光帘一拉,房间变得昏暗。他看着陶邺蓁一步一步朝自己走,心跳“噗通噗通”,像是儿时用脚打出江边的水花,一下比一下高。
陶邺蓁一只脚搭上床,半跪着俯下身,盯着他看。齐安臊得慌,想偏过头却被捏住下巴,他慌得忘了反抗,下意识躲的时候,让陶邺蓁吻上了眼角。
“缠住哪了?我帮你解开。”
“不知道。你看着办吧。”
陶邺蓁真就这么伸手给他解。他的手滑过堆积最多的腰腹,冰凉的手指蹭过滚烫的肌肤,齐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热吗?”陶邺蓁停下来,去拿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顺手调低了些。
“你手跟冻过一样。”
“是吗?”
陶邺蓁双手合十搓了两下,贴在他的脸上,“现在呢?”
“……还行。”
陶邺蓁继续给他解线。
昏暗的房间,除了两个人凑近的气息,半点火花都没擦起来。齐安有点气馁,想着自己真搞不来勾引那套。
又或者……
齐安瞟了眼小心翼翼不去触碰自己身体的陶邺蓁。
又或者,陶邺蓁真的不喜欢自己。
那为什么要表白啊?
陶邺蓁到了想找人凑合的年纪吗?
“想什么?”陶邺蓁把他身上的结都弄开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齐安肩膀上,防止小猫因为赤裸害羞。
“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吗?”齐安抱着膝盖,一脸泄气。
“你希望我有什么感觉?”这句话一出,陶邺蓁就知道小猫想要什么,刚才压下去的气血又一次汹涌。他的小猫太单纯,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自己没感觉。
“就……”齐安感觉耳边的气息变得浓重,他带着惊讶地抬头,陶邺蓁在跟他鼻尖相蹭。
“就什么?”陶邺蓁依旧不动,他只是轻触,就能把欲望勾出来。偏偏面前的人跟少年时候一样,对着他一次次做出引诱不自主的事。
他第一次遗精就是做了欺负人的春梦。事后的自责全被齐安的不自觉冲散。此后的许多次,这种变态的想法还是会占据淫靡欢愉的顶峰。他可以将隐秘的情事埋在心底,然后将罪名抛给什么都不知道的齐安。可那是齐安不知情的时候。
现在,面前的人明摆着就是勾引,依旧不自知。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说啊。就什么?”陶邺蓁像条引人入洞的毒蛇,舌尖勾上齐安的手指,又只是轻轻一吻。齐安迟来的危机感没能拯救迟钝的主人。他只知道跟着陶邺蓁的话走。
“就,我勾引你的感觉。”
他看到眼前的人笑了。毒蛇终于露出来尖牙,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后知后觉要推,陶邺蓁却顺着手吻上去。
猎物没资格谈判。齐安浑身发麻,任凭陶邺蓁确认领地一样地吻遍全身。
埋久的毒药在这一刻发作,多年不实的罪名,终于落在受害者的头上,他成了糜乱的共犯。
“怎么勾引的?再做一次?”陶邺蓁在笑,齐安很少能看见他笑,这会被这个笑勾得不知所以。
“就是……那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