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楼门口。
袁基当着阿蝉的面撩起悬挂在马车上的竹帘,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殿下,车内缭乱,请勿见怪。”
广陵王不答话,一双黑瞳沉沉,面表情地越过他,硬挺着脊梁将自己勉强塞了进去。
阿蝉皱眉,紧紧握剑的手忐忑得微微汗湿。
以她在楼主身边跟随多年的经验来看,楼主绝非自愿跟他上车,但自己已经握着剑离袁基这么近了,一招之内定能擒敌,为何楼主还不用暗号唤她动手?
她在擅自行动与老实听令之间犹豫不决,袁基已经跟在广陵王身后坐上了马车。
袁基整了整略有凌乱的衣襟,撩开车帘,朝伫立一旁的阿蝉露出一个完美缺的微笑,一派端方君子的模样。
“阿蝉姑娘不必相送,在下对殿下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绝不会对殿下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阿蝉并不听令于他,按剑未动。她鲜有如此犹豫的时刻,再次望了坐在内侧的广陵王一眼,见她确实没有发令的意思,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绣衣楼。
袁基端着八风不动的微笑目送她远去。良久,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显露出一点真心实意的欢欣。
他回头握住广陵王放在腿上的手,轻声道:“关的人都走了,只有殿下与我二人……”
垂下车帘,袁基拍了拍被毒聋的车夫,示意他驾车回府。广陵王依旧端坐,两眼神地望着前方,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没了反应。
袁基心念一动,广陵王被他盖住的拳头缓缓大张开,袁基顺势手指穿插在广陵王的指隙间,与她十指相扣。
他眼中跳起灼人的欲望。
袁基合眼,静心沉气,细细感受着广陵王体内的傀儡丝传递到他身上的所有感官。
臀下柔软的坐垫、头顶沉沉的发冠、衣物摩擦在肌肤上的阵阵痒意、还有胸前被束胸布勒住的沉甸甸的坠感。
……全都是他好奇的、渴望的、嫉妒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爱到连她的衣物都会嫉妒——凭什么他不能与她亲密间地肌肤相贴?
袁基闭着眼,恍惚间感觉自己终于与广陵王融为一体,再不能分开。
这个想象使他浑身发烫,身下的某个物件也失礼地硬挺起来。他贴着广陵王的肌肤,轻巧地从她黑色手套中钻了进去,一大一小两只手被紧致的手套箍得紧紧相贴,微微有些难受的束缚感使袁基得到莫大的满足。
敏感的手部皮肤被摩擦的双重触感传到袁基的大脑中,他蝶翼般的睫毛颤抖着,性器已经完全勃起,在裤子里涨得发疼。
袁基伸手,像幼童抱布偶一样将广陵王挪到自己大腿上,紧紧环住。
广陵王在女子中身形已经算是高挑,但是依旧矮了袁基大半个头,因而垫在腿上正好与他平视。
袁基微微抬起下巴,献祭一样将自己的唇送到她的嘴角,打招呼般轻轻啄吻几下。
他细细分辨起两种感官:广陵王的唇柔软冰凉,而他自己的略有干涩。两者相互挤压,滑嫩的触感与被刮蹭的轻微刺痛同时交织在他脑海。
袁基微微后撤,含情脉脉地凝视毫生气的广陵王,嗓音喑哑,饱含情欲地喊道:“殿下……”
广陵王依旧眼睛盯着前方,可谓是一番深情演给瞎子看。
袁基毫不在意,反而这番傀儡模样的广陵王更加激发了他的欲望。
广陵王在他的操纵下缓缓转头,眼睛虚焦地与他“对视”。袁基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微微摩挲,自己的颊边也跟着泛起阵阵痒意,像是虚空中广陵王的灵魂在回应他。
“殿下,我别他法,只能出此下策。”袁基遗憾地叹口气,深情款款地解释,“若是您答应许攸的建议,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将头埋进广陵王颈间,深深吸了口午夜梦回时令他床榻濡湿一片的元凶,兴奋得微微颤栗,“殿下是天边的神女,在下不过一届凡人,法随侍左右。殿下可知,我有多嫉妒站在您身边的每一个人?”
袁基食指轻轻勾起广陵王的下巴,“不论神女的光辉曾普渡过谁,殿下,现在轮到在下服侍您了……”
他不必亲自动手,心念一动,广陵王便开始僵硬地解腰带。
袁基上半身往后靠在车壁上,撩起下摆,手伸进裤腰里,熟稔地握住自己已经兴奋地开始流水的性器,小幅度地上下撸动起来。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广陵王,欣赏她一层一层在自己面前卸下伪装的模样。
她肩颈纤长,肌肉紧致流畅,被束胸布压制的弧度也只是微微隆起,与诗文里颂扬的女子胴体的柔美丰腴截然不同。但袁基很喜欢,这就是广陵王该有的模样,他喜欢她的一切。
广陵王脱茧一样,从威严庄重的汉室亲王的壳子里将自己剥出,变出了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变出了袁基的心上人。她像只天鹅一般优雅地微微展肩,布料顺滑的中衣就从肩头滑落,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时有时地一路摩擦着经过的手臂肌肤。
袁基打了个颤,广陵王被中衣蹭过的部位相应的在他身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他难以忍受似的仰头大呼一口气,平素衣袍下不显的肌肉紧紧绷起。
他套弄自己的手一顿,随即用力地掐了一把正湿漉漉流水的龟头,用疼痛压抑快要疯魔的欲望。
广陵王很熟稔似的,根本不需低头,迳自抓住藏在后背上的布条尾端,轻轻一扯,一圈圈的雪白布条就落了下来。圆润饱满的雪峰,顶上坠了两点艳红的茱萸。
像长途跋涉的探险者拂去宝藏表面的积雪,障眼的簌簌落下,显露出独有袁基见过的绝世光景。
袁基喉咙干痒,他掐住广陵王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人紧紧勒得与自己毫空隙地相贴,埋头吮吸起了那两团软肉。
这处禁地是她平日里最小心掩藏的,是最不能叫人发现的隐秘,因而此刻暴露出来,更能让袁基品味到那种完全掌控她的快感,没有哪一刻更仍让他明白:他与广陵王之间彻底坦诚相待,水乳相融了。
他兴奋地头皮发麻。
袁基伸出舌尖,快速舔弄起挺立的茱萸。
广陵王两条长腿被他摆弄得大张,环在他腰侧。因此袁基胯下那根火热的性器此刻正好顶在两瓣柔软的凹陷中,微微嵌进。不知是广陵王的身体对他的舔弄起了反应,还是袁基兴奋的分身将她沾湿,广陵王两腿之间湿答答的,有些冰凉。
他两人的身下,就像榫遇到了卯,火遇到了冰,天生一对地嵌合在一起,熔成了一滩不分彼此的液体。
袁基把住广陵王的腰,轻轻前后摇动起来。女子温软的嫩肉夹着他肉棒顶端的小部分,粗粝的布料在最敏感的马眼处来回摩擦,带起一阵钻心的痒与蚀骨的快感。
与此同时,在他身下囊袋某个不可知的位置上,也随着他动作传来一阵阵发麻的热意,像一个温热的暖源熨烫了他的身体,又带来密密麻麻的空虚的渴望——是广陵王身下的触感传过来了。
一向克己禁欲的袁基初尝情爱,便是如此诡谲禁忌的双重快感。他停住顶弄的动作,缓过这波猛烈的快感,温润的眼睛被情欲熬得通红,不似平素里淡雅如竹般的君子,倒有了点袁氏下任掌权人的侵略性。
他微微汗湿的头抵住广陵王的,“殿下,看我。”
广陵王干涩的眼珠缓缓转动,虚焦的视线落在他眉间。
袁基又道:“殿下,说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