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是独居动物,只有交配期才聚集在一起。你数数刚才海上有多少条触手,咱就不考虑章鱼里的残疾人了,就按一只章鱼八只手来算,那少说也有百八十只,你这是要召开软体动物大型淫趴啊!”
我听着胖子的话,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农村上旱厕看到的情景,不禁有些反胃。正想让他别说了,闷油瓶忽然开口道:
“是马尾藻。”
胖子奇怪道:
“小哥,马尾藻我见过,那也就比海带大不了一点,而且人家是植物,不带这么张牙舞爪的。”
闷油瓶没有说话,走到船舷边,用刀挑起一节东西扔到我们面前。
那玩意只剩下半米长,但还在不断扭动,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我连忙往旁边躲了躲,用手电筒照在上面。
眼前的东西呈现出一种暗红的深绿色,形态如同毛毛虫,非常粗壮,分叉之间有很多细小的颗粒圆球。
还真是马尾藻,只不过这品种也太大了。
胖子皱着眉头,很嫌弃地把地上扭动的藻枝踢进海里。他一边搓着手,一边感叹道:
“以前说母猪赛大象,就是没鼻子;我说现在这马尾藻赛蟒蛇,就是没骨头。这玩意到底有啥经济价值没有啊?如果能卖钱的话,咱干脆搞几棵回去繁育一下,搞个马尾藻养殖基地,兴许能上央视农业频道致富经呢。”
闷油瓶没有接话。他用刀把其他马尾藻的断枝推进海里,转过身对说:
“这里的马尾藻由于某些原因,发生了奇怪的异变,变得非常高大且有攻击性。因此我们需要非常小心,这片海可能有问题。”
我心里一惊。闷油瓶说的没,如果连马尾藻变成了杀人毁船的海妖,那这片海域的其他生物岂不是也有可能变成怪物?想到这里,我拍了拍胖子:
“怎么样?还想要你的石斑鱼吗?”
胖子打了个哆嗦。
“噫,还是留给变异大鲨鱼吃吧。我以后就钓点鲫鱼鲢鳙就行了。”
折腾了一晚上,东方的天空已经逐渐亮了起来,我们的船也是彻底到了公海了。
按照原计划,在闷油瓶提出出海之后,我们本来只是打算去上次遇到裘德考团队“鬼魂”的海域转一转。但如今情况有变,提前到达的黑眼镜横遭不测,临死前托付给我们一本笔记,其中记载了一个诡异的岛国。
而这个岛国,又似乎在某些方面又与长白山底的文明存在某种联系。
我闭上眼,努力想要理清最近这一系列纷杂之间的头绪,但昨夜太累了。胖子和闷油瓶还算休息了几个小时,我却是一夜没合眼,尽管这会甲板上海风清凉,我却还是哈欠连天,脑子根本转不动。
胖子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走过来拍了拍我道: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船上的燃料和物资还够一周,三天后返航都来得及。瞎子留下那本笔记肯定有理由,咱们现在反正已经出了领海了,也没什么好顾及,不如干脆去找找美国佬笔记里的什么劳什子岛。兴许一切的根结都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