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为我在干坏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惩罚我吗?”湛云石没忍住,又亲了一下他泛湿红润的嘴唇。
直到亲得余时秋推拒的动作越来越小,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湛云石才迎着他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道:“人类不是我的食物,你们的情绪才是我的食物。就像人类需要进食才能生存,我也需要进食,你们的负面情绪,恐惧、悲伤、绝望....都是我的食物。”
“我从来都不会主动伤害你们,只是你们人类,很擅长折磨自己的同类。在我眼里,你们像琥珀,被雕琢成不同的色泽和形状,包裹着随时间沉积下来的秘密。”
他停顿了一下,直视那骤然惊异的眼神,眼睛在昏暗里幽幽发光,叹息道:
“秋秋,你是像月光一样美的琥珀。”
余时秋神色异样,那双黑色的眼里,映着幽幽闪烁的蓝光。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挣扎着往后退,却被一双手臂紧紧锁住。他失神低喃,“不....你...”
他收紧了手指,骨节在坚硬的不倒翁上硌得生疼。
湛云石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从容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他低头把余时秋的脸颊反复舔得湿红,才吐出这团软肉,声音是与变态行为相反的沉静温和,“我爱你。也不是骗你。”
余时秋低头盯着手里的红色、圆滚滚的玩具娃娃,它的脸上是一个欢欣鼓舞的笑容。
他忽然笑了一声。一声平静的、不含情绪的笑。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是骗你的。”
“没有身份证,我是通缉犯。”
湛云石亲了亲他湿润的唇,“我知道。”
他冰冷的手指顺着那截纤瘦的手腕下滑,慢慢地、慢慢地,沾上了同样的温度,不容拒绝地插进了指缝间。像在清理脏污的血迹一样,红色的不倒翁被挖了出来,在桌子上摇摇晃晃。
余时秋眼睫颤动,刚从嘴里吐出的一丝热气,又被堵了回去。他身体后仰,摇摇欲坠,却被一只手臂接住了。下一秒,他们飘飘乎乎地跌落在触手上。
飘动的触手像一朵巨大的花苞,层层叠叠地把他们包裹在花蕊里。花瓣蠕动着,慢慢缩紧了,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没有一点缝隙。像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自然地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交配腕足已经深深地陷进了那条肉缝里,之前被射进深处的体液,又在肉穴里翻滚,混着流出来的湿液,粘腻作响。
上面的嘴堵住了,下面的嘴也被堵住了。热气和湿气在他的体内蒸腾,让他如月色凝成的身体泛起了一层暖红,汗湿湿、黏哒哒地流水。
那根触手缓慢地、近乎温柔地钻了进去,像有千万张小嘴,吻遍了花穴,顺着湿滑紧致的肉道,来到最深处幽谧的场所。它们轻轻地、轻轻地吻化了那张狭窄的小口,盘踞在温暖的巢穴里。
余时秋呜咽着流泪,从嘴角流出来的涎水,又被花瓣们凑上来轮流吸走了。它们一寸寸占据了他的身体,像是他的身体里种出了黑色邪诡的花朵。
触手轻轻蹭动着肉壁,蛇一样游动起来。它在湿热狭窄的肉道里穿梭冲撞,在红艳的软肉里压榨出了新鲜香甜的汁液,直到它的全身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水光。每一次耸动,都像是用尽力气搅弄着一汪粘稠的蜂蜜,搅动得黏丝飞溅,从触丝组成的花瓣上,拉拉扯扯地往下落,落成地上星星点点的亮色。
汗湿润白的胸膛高高鼓起,像是潜藏一只白鸟,要破膛而出。余时秋视线模糊,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下滑,又砸在触丝上,溅起极其微小的水花。
他在一片模糊里,看见了那扇木门。一条黑线挤出了门缝,在门后,是垠的黑暗。黑色太多,那一点银光就更加刺目。它冰冷地在极窄的黑缝里流动,那条黑缝承不住,就满溢了出来,滴落进眼睛,顺着孔洞与缝隙,在他的大脑里留下斑斑点点的白光。
很快,那层银光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余时秋睁大了眼睛,晕乎乎地看了好一会,突然反应过来。是血啊。
一条红色的河,湿稠缓慢地在银光上流动。它声地、静静地流淌,像红布一样垂挂在地上,缓慢地、缓慢地向前流动,欲要将他淹死在河里。
他溺水一般,奋力上绷起脖颈,双手胡乱抓住了冰冷湿凉的白色浮木,在越淌越多的红河里浅浅地喘了一口气。
眩晕的极乐里,他哭叫出声,过去恐惧怯懦的蓝眼睛,和现在这双深沉含笑的蓝眼睛交叠在一起。他断断续续地抽气,身上的触丝随着他的颤抖而剧烈地抖动起来,像一簇簇、颤巍巍盛开的黑花。
肉道变形,痉挛缩紧,喷出了一大股一大股淋漓的水液。
湛云石看着眼前眼睫半阖、用力地揽住他脖颈的秋秋,爱怜地含吮着他的嘴唇。触手又簌簌抖动起来,湿液流了一地,闪着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