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升起一个火堆，上面烤着兔肉。滴落的油脂让火苗猛的蹿高，燃烧的树枝也发出哔啵声。
裴梦檀不时地给兔肉翻个面，眼睛时不时看向洞口。
看到程宇泽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裴梦檀也放下心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水源离这里很远吗？”
不远，水结冰了，我砍了个竹筒装。”
“等会儿放火上烤烤，冰融成水就能喝了。”
程宇泽将竹筒放到一边，又从怀里拿出几个野果递给裴梦檀。
裴梦檀有些意外和惊喜。
她很久没吃到果子了，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冬，哪里还有野果？
裴梦檀仔细看了看程宇泽，衣服上没有血迹，伸出来的手应该是取了冰，冻的有点发紫。
另一只手藏在背后。
她不顾他的躲闪，拉过他的手，在手上看到细细密密的伤痕。
“你的手是因为这几个野果受伤的？”
程宇泽有些支支吾吾。
“不，不是。”
“那这果子哪里来的？”
“是，是刺猬洞掏的。”
程宇泽老实地回答了，只不过似乎有些难为情，昏暗的火光下还能看到他的耳垂通红。
裴梦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
“谢谢你啊。”
她接过果子，用衣服擦了擦又递给程宇泽一颗。
程宇泽正要推拒，就被裴梦檀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要吃就大家一起吃。”
“可是你很久没吃果子了。”
“你不也没吃吗，我们一人一半，不许拒绝，听到没有！”
“好。”
裴梦檀小口小口地吃着野果，看着火光有些出神。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经历这些。
仔细想想，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比起在王府后院整日所事事，现在的生活精彩有趣的多。
程宇泽视线落在裴梦檀的脸上。
她好像瘦了许多。
“明天我们下山就到了泊州了，到时候找个集镇好好休整一下。”
“这半个多月都在山里赶路，也要采买些补给了。”
“好，哎，你快看看，肉烤好了吗？”
裴梦檀将兔肉递到程宇泽面前。
“可以了，等过会凉一点就能吃了。”
“嗯，你把水放上去烧吧。”
小小的洞中，两人虽没有过多的交谈，却有中莫名的温馨。
“裴梦檀。”
“怎么了？你好像有点紧张。”
程宇泽的手抬起又放下。
“你脸上的伤口——”
“愈合了吗？”
裴梦檀楞了楞，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事儿呢。
她笑了笑。
“已经愈合了。”
“一直没拆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在山里，裹着纱布也能防些虫子。”
“那我能看看吗？”
裴梦檀脸上的笑容隐去，她抬起手隔着纱布摸了摸自己的脸。
最终还是解开了捆在后脑勺的结。
她脸上是三道整齐的伤疤，刀口平滑，可见当初下手的干脆利落。
血痂还未脱落，显得伤口有些狰狞。
程宇泽情不自禁地抬手虚张隔空覆在那三道疤上面。
“回到盛京后，如果——”
程宇泽直视她的双眼。
“如果摄政王要同你和离，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