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岭风冷着脸回到府里,一言不发。径直走向自己的院落。
轻雪看着兄长离去的身影,有点儿忐忑不安。她想叫住兄长,却又不知说什么。只好先行回到同乐堂。
在院子里看见兄长刚绑好的花绳秋千,她直愣愣的往上一坐,头靠在花绳上。
“姑娘,风哥儿发现你不见的时候,都急坏了。”绿萝怯怯的说道,“他知道姑娘你一个人出去,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怕被人牙子给带走。”
轻雪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只顾着怕被人发现钻狗洞,擅自出府的窘境。
却没有意识到身为名门贵女,这样冒失的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很不妥当。
万一真被人牙子给迷晕了去,家里人该有多着急。想到此,轻雪立马起身往兄长的院落走去。
到了门口,卢岭风院子里的丫鬟刚准备进去通报:“姑娘,公子人在书房。和...”
话还没说完,就被轻雪心急的打断了。她示意绿萝且在门口等着。自己则急急的往里走。
心想,兄长正在气头上,不一定愿意见我。还是不要通报为好。我自前去同他道歉。
轻雪听到书房里传出兄长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书房门口准备踏进去。
没想到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顿时停下了脚步。
只听母亲说道:“你一回府,永贵就把知晓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了。你担心坏了吧?”
卢岭风回答道:“母亲,您可有去看看轻雪?她一个人跑出去,我过于担心便失了分寸。方才一直对她冷脸相对。”
“母亲先来了你这边,轻雪这样做确实不妥当。母亲知你,可轻雪毕竟是小女子心性,且不好揠苗助长。”
卢岭风轻叹了口,说道:“母亲,我身为卢家儿郎,理应守住卢家门楣。可外祖父的帛玉山庄也是世代显赫,您为了嫁与父亲,放弃了继承帛玉山庄的机会。可叹卢帛两族人丁单薄。母亲您是独女,到了我们这一辈也只有我和轻雪。母亲,我希望轻雪可以读书习字,有大智慧。假以时日,不辜负外祖父帛玉山庄的寄托。”
母亲开解道:“风哥儿的心意,母亲怎能不知。我和你父亲自然希望轻雪可以去私塾学习。但也不想给轻雪太大压力。故而没有把这深一层的意思说与她听。”
轻雪原本只想来跟兄长道歉,没曾想听到这番对话,她晓得帛玉山庄的显赫,也清楚家里人丁实在是算不上兴旺。没想到,全家对她还寄托了这样的厚望。
轻雪觉得此时的自己,已然不适合再在门侧“偷听”了,可她也没有勇气踏进去。她更没法告诉家人,她宁愿钻狗洞也不想去私塾学习。只是因为曾经的“自己”学习了很多年,一想到又要重新开始学习,她有畏难情绪。
想到此,她只觉得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