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口渴难耐的皇甫屹川睁开眼睛,挣扎地爬起走到桌前大口大口喝着桌上的茶水,缓过神来,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睡得醉生梦死的表弟叶千尘,上去一把拉起他拖到床上,将被子往他身上一扔,潇洒地开门离去。
从艳坊阁出来的皇甫屹川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北镇抚司找门大人,两人在屋中谈了好一会,直到天微亮时,谈话才结束。
卯时三刻,白蔹又是卡着点上班,刚一露面,就有人过来告诉她,门大人要见她,闻言白蔹心一抖,立刻将这几天做的事情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做事,才敢跑去见门达。
“沈校尉,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皇上效力、为大人分忧,大人,您又有何差事要小的去做的?”
“没有差事,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北镇抚司的人了”
“大人此话何意?”
“你不是开了家衣坊吗,我看你也心从事政事,本本分分做个生意人倒适合你,交出你的官衣和配饰,去安安心心做你的商人吧”
“大人,您不是逗我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白蔹一时不知所措,瞪着眼睛再三向门达求证,确定他没有跟自己说着玩,啪叽跪地上,对着门达感恩戴德。
“不要谢我,是屹川不忍看你劳累,便以你未婚夫婿的名义向我请求,解除你的差事,这段时间你也为北镇抚司立下不少功劳,倘若你开商铺有人刁难你,尽管报本大人的名号”
“多谢大人!”
再次感谢过门达后,白蔹一身轻松地去库房交还所有物品,临走前去了马厩,看望飞舞,叮嘱它吃好喝好,长得壮壮的,不舍道别后决然地离开了北镇抚司。
女儿走了又回来,让沈大俞两口感到很意外,得知门大人解除了闺女的职务,两人高兴地喜出望外。
由于时辰还早,白蔹回到屋里又睡了个回笼觉,自己昨天下午跟皇甫屹川说想离开北镇抚司,结果今天一大早门大人就找了自己,还得是亲信说话好使啊,等下午皇甫屹川散衙,请他吃顿饭好好感谢他。
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早起,白蔹心里美滋滋,躺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辰时三刻,受沈家夫妻所托,花全带着礼品拜访皇甫夫人,听到沈家来人说和,皇甫夫人自然不同意,当即命桂枝将花全赶走。
“我是来求和的,皇甫夫人为什么不见我?”
“求和?做梦去吧!我家小姐现在恨不得立马把沈家人全都逐出京师,一个小户人家出身的丫头,立了点小功就不得了了,妄图骑在我家小姐头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叶家之前是干什么的,她那点小心思、小伎俩,也敢在关公面前班门弄斧,回去告诉沈白蔹,她想嫁进皇甫家?下辈子吧!”
嫌弃地瞥眼花全手中廉价的礼品,桂枝命下人重重关上了大门,不明真相的花全劈头盖脸让桂枝一顿训,训的整个人都蒙了,只得奈先打道回府。
打发走花全,皇甫夫人立刻动身去了京师商会会所,利用自己在商会的地位,联合商会内所有人挤压沈白蔹的悦己坊,断了悦己坊的所有供应渠道,又在京城工匠中散布消息,不允许他们给悦己坊制衣、打造首饰,有违令者,视为与叶家商号为敌,那他也别想在京城再待下去。
得到消息,先前接下悦己坊活计的工匠们纷纷找到谢伯,退还定金。
此时悦己坊的装修已接近尾声,听到动静的工匠们也不敢再为悦己坊装修,剩下的钱不要,拿上工具就要离开,任凭谢伯怎么说就是不肯再继续干下去,急得谢伯扔下铺子就去沈家找白蔹,白蔹正睡着呢,突然被娘猛地摇醒,睁眼不解地看着娘。
“木香,别睡了,悦己坊出事了!”
一听悦己坊出事了,白蔹立马吓醒了,以为悦己坊着火,焦急地爬起来,穿上外衣随意弄了弄头发,打开门就见谢伯坐在院中哭泣,上前一问原因,气得当场就要去皇甫家找叶竹嫣算账,让娘紧紧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