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屹川示意翟琦先停手,他要问清楚夜竹庄是什么。
“夜竹庄,是汉王在京师的产业,其他大人都是直接给汉王写信送到乐安州,而我不是,我的情报要先送到夜竹庄给庄主过目,然后由他决定是否送给汉王,我知道庄子里暗藏着一间密道,直通紫禁城内廷,据说是先皇还在世时,汉王就派人秘密挖掘了,就是为了有一天亲自带兵攻进内廷刺杀皇上、夺得皇位”
“庄子在哪?”
“在、在富安街街尾,庄子很大,里面机关重重,没人带路,很容易中招,夜竹庄庄主武艺高强、为人谨慎,我都是把情报用暗语写下来传递给他,由他派人送到乐安州”
“庄主叫什么?”
“不、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只听说他曾是汉王部下,追随汉王征战数,汉王还、还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因此他对汉王忠心耿耿、没有二心,他也是汉王谋反之路的一枚重要棋子”
说的有点多,夏荣修明显觉得力不从心,喘气都费劲了,皇甫屹川让衙役给他端来一碗糖水喂下去,又把他从刑具上解下拖到床上趴着。
休息过后,缓过劲的夏荣修对着皇甫屹川感恩戴德。
“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上了汉王的贼船,一失足成千古恨,为汉王做事的这半年多,我每天都做噩梦,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得屁滚尿流,跟了汉王我是真后悔啊!”
“及时悬崖勒马、协助北镇抚司抓捕夜竹庄庄主,我会禀明镇抚使,饶你一条性命,即便不能饶你性命,也会对你的家人宽大处理”
“多谢大人!”用自己的命换全家一条生路,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又休息了一会,夏荣修把他知道的有关夜竹庄的事情全盘托出。
“据你的了解,夜竹庄里有多少人?”
“应该不多,有一回我乔庄打扮去送信,恰好遇到给庄子送蔬菜的贩子,我看了一眼车上的蔬菜量,只够十来个人吃的,菜送到后,由下人搬进去,菜贩子连门都没进,我也一样,每次去送信,也是把信转交给管家,之后迅速离开,以免被人怀疑”
“看来这个庄主果真是个很谨慎的人!”听了夏荣修的话,薛皓摸着下巴说道。
“这么说,我们还不能贸然闯进庄子,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不进去又抓不到那个庄主”翟琦奈地看向皇甫屹川,后者也在寻思该怎么进入庄子而不被发觉。
“大人,你们最好尽快抓到那个庄主,我怕他会对皇上不利,此人武功很高,他要是趁着夜色潜入内廷可就糟了!”躺床上的夏荣修这时候关心起皇上的安危了。
事不宜迟,皇甫屹川当即就要去向镇抚使汇报情况,让今夜在内廷当差的兄弟们多加小心,他一只脚刚踏出牢门,躺床上的夏荣修忽然想起什么,大声叫住了皇甫屹川。
“大人,我想起一件事,有个人可能见过夜竹庄的庄主!”
“是谁?”
“我们户部库使沈大俞!因为我去的次数太多怕被人起疑,让他去送过几回,每回都给他一两银子的报酬,大概半个月前,他送信回来跟我说,他透过门缝看到院子里有个中年男人正在殴打下人,只轻轻一掌,就把一个下人拍出去几丈开外,我当时听了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那个中年汉子极有可能就是夜竹庄庄主!”
“沈大俞?”皇甫屹川听着这名字忽然很耳熟,总觉得在哪听过。
“沈大俞?沈木香?大人,这个沈大俞不就是沈木香的爹吗!”还是薛皓脑子好使,立马想起来沈大俞是沈木香的爹。
“抓人!”
没有迟疑,皇甫屹川顾不上先和镇抚使汇报,带着手下们快马加鞭前往沈家抓捕沈大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