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木香娘,想开点,至少你跟木香爹人还好好的”
“是啊,北镇抚司的人办案,向来干脆利索不计后果,我看木香八成是回不来了,你跟木香爹可得有所准备啊”
从诏狱回到家的白蔹刚走进巷子就听到女人凄厉的嚎叫,听着声音还挺耳熟,来到家门外,就见门上挂了两只白灯笼,一帮人围在自家门口看热闹,白蔹好奇地走上前瞧了瞧。
“家里谁死了?”
门口人太多,白蔹愣是没挤进家门,看眼门上的白灯笼,转头问向一旁看热闹的大叔。
“这家闺女沈木香”
“我咋死的?”
“被抓进北镇抚司折磨而死,作孽啊”
“看到尸首了吗?”
“北镇抚司杀了人还给你把尸首还回来?做梦去吧,尸首早让他们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可怜啊”
大叔双臂环抱,眼睛直勾勾盯着沈家院落,眼里满是同情,要说沈家夫妻平日里跟街坊四邻的关系还不,沈大俞除了有点好赌,为人倒也和气,木香娘就别提了,热心肠一个,想不通他们家是怎么被北镇抚司给盯上的。
“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都回自己家去,一个个闲的!”
自己好好地站在这怎么就死了?
两个白灯笼看着真是碍眼,白蔹上去一把将它们扯下来摔在地上踩了踩,她的这一举动让周围人大吃一惊,等他们看清是谁时,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木香,你没死啊?”
“当然没死了,死人能大白天大摇大摆地回家吗,真的是,给我让路!”
生气地木香推开前方挡路的人群,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走进院子。
“爹、娘,我回来了!”
坐地上大哭不止的木香娘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一看,女儿好好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
“木香?木香啊!”
“闺女啊!”
见女儿真的没死,沈大俞和妻子喜极而泣,跑上去抱住失而复得的闺女。
“女儿,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了,不仅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身上没伤没病,爹,咱家屋顶哪去了?”白蔹指着空荡荡的屋檐问道。
“让北镇抚司的人给掀了”沈大俞望眼满目疮痍的屋檐,拿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
“他们凭啥掀咱家屋顶?!”
“因为。。”
沈大俞看眼身后的人群,凑到女儿耳边小声说道:“因为昨晚的刺客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藏在了咱家屋顶瓦片下”
很重要的东西?难道是那份汉王亲信名单??好你个钱休贵,你藏哪不好藏我家屋顶,不知道我家穷的都要当裤子了啊,哪来钱修屋顶?
白蔹面露凶光,心里诅咒起钱休贵,她除了在心里咒骂他和北镇抚司的人外,也没别的什么办法了,自己一个小老百姓,哪敢得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
“木香啊,你可把你爹娘吓死了,你平安回来就好,大家伙把门上的白布都撤了吧”
看木香回来了,邻居张大伯招呼着众人将挂起来的白布撤下,之后发动四邻给沈家捐款,木香娘极力推辞,架不住乡亲们的热情,不一会功夫,修屋顶的钱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