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前后,白起又收到不少礼物,多是茶叶、月饼和红酒,这些物品倒是好办,白起把他们分给了财务部的同事。还有几张购物卡,白起出去拜访客户时,送人了。
国庆节后,白起推动对午公司的诉讼,黎烟霞很不情愿做这事,一是无利可图,二是王丽飞已经私下跟黎烟霞说过,要想法设法找白起的麻烦,所以,白起找她时,她总是说自己正忙,把这事向后拖,连着两周,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后来白起急了,专门去找周怀明说这件事,周怀明被白起逼的没办法,而且也觉得起诉午公司,对公司有利,对自己无碍,直接给黎烟霞布置了任务,这事才算得以正式启动。
隔了没两天,米秀婉来找白起汇报工作,正事说完,忽然说:“我昨天下班晚,在公司院里碰见李大师了,他和陈总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一起往外走。也不知道他欠款的事情,陈总处理的怎么样了?”
白起忽然又想起,几个月前曾向周怀明汇报过李大师的事情,当时周怀明说让喜社处理,如今过去好几个月了,好像没有一点进展,于是他又给喜社打电话,问这件事的进展情况,喜社回复说,这李大师很难缠,架子大的很,自己找了他几次,他总说在国外呢,不过最近已经回来了,自己也盯着这事呢,让白起放心,有进展会第一时间跟白起沟通。
喜社在公司里的地位实际上比白起高,对于这件事,白起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他问秀婉:“这李大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搞得神秘兮兮的。我只知道架子很大,从来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几次,架子确实很大,说话总是云山舞罩的,眼睛恨不得长到脑瓜顶上,像我这样身份的人,他是看不到眼里的,平时见我们也不会打招呼,而且,我听说,他跟设计工作室里的几个人关系都有点不清不楚的。”
“都退了休的人,还干这事呢?”
“嗯,人老心不老。我听好几个人说,应该是真的。”秀婉笑道。
“哎,到咱们公司之后,我已经听说过好几起类似的事件了,好像越是差单位,这种事情越多。”
秀婉也只能摇头叹息。
这天白起正在办公室与米秀婉等人说一些具体事务,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进门就很不客气的问,谁是领导?
白起反问:“您找谁?什么事?”
“我有很重大的冤屈,要找领导。”
“冤屈?是退休职工的事情么?那您找人力资源部。”
“别说什么人力资源部,我不认识,你们别把我来回来去的像皮球一样踢,我就找领导,而且,也不是退休的事,是离休的事。”
白起见那人年纪很大,而且一脸委屈,一时没管住自己的恻隐之心,就请米秀婉等人先离开。然后对那人说:“您先和我说说吧,但我先和您说好,人力资源的事情不归我管,我是觉得您年纪大了,不容易,您要不愿意去,跟我说说可以,我也可以帮您问问,具体应该找谁办理。”
“我说的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是我爸爸的事,老爷子今年快九十了,45年参加的工作,应该给离休待遇,却一直没给,而是给的退休。你说应该咋办?哪有你们公司这样办事的?对待45年参加工作的老革命,就这态度?你们还负一点责任么?是不是太官僚了?”老人似乎越说越气,嗓门也越来越大。
“您慢点儿,慢点儿,别急,咱们慢慢捋,甭管退休还是离休,那是将近30年前的事情了。是么?”
“对呀,就是快30年了,一直没人管,所以我说冤么。”
“可我们公司成立好像还不到30年呢,您确定他是在我们公司办的手续么?”
“你们公司成立是没那么久,但你们公司还有前身呢,是在以前的龙州建筑局装修队退的休,不应该找你们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刚说了,我不是管人力资源的人,我最多就是帮您问问,或者,我把人力资源经理给您叫过来,您跟他直接谈?”
“人力资源经理是谁啊?”
“李晓钟,他好像在这家公司时间比较长了,对这方面政策也比较了解,像您说的这种情况,跟他谈比较好。”
“那个家伙我认识,虚头巴脑的,我不和他说。我就和你说。”
“您不能这样,您和我说了没有用,我解决不了。您如果想在龙州装修公司这个范围内解决,必须要找李晓钟,否则,我也没办法帮您了。”
“帮!帮!没有一个好东西。没人管我的冤屈。”老人说完,突然愤愤然起身,摔门而去。
白起被骂得一头雾水,他给李晓钟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问晓钟是不是知道这回事。晓钟反问白起:“您是怎么跟他说的?”
白起说:“我瞧他年纪很大,对他一直都很客气,只是跟他解释,这个系统不归我管,这方面政策我也不熟悉,让他找你,或者我把你叫过来跟他面谈,他好像认识你,气哼哼的就走了。”
“您没答应他什么吧?”
“我答应帮他问问情况,没答应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