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历08年7月,九川.潭东城.二龙街 小雨冲刷着尘世,平日看上去淡淡的楼屋变的更加鲜艳。 夜晚,雨水道路上映射的光影如梦幻一般。 贻浩沉浸在电子游戏的视觉冲击中,操控自己向往的战士在20寸的屏幕征战,撒薇淋着雨,感受炎热中的那丝凉爽。“这不贻川生家从老家带回来的童养媳吗?” “性格真是古怪。” “大概,在川生家过的并不幸福吧……” 那贻川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和虞海兰吵架,方圆四里内的街坊都见识过,看到此景,互相揣测舌根,之后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撒薇听见了没有理会,走到服装店,招牌上的艳丽身姿吸引了她。 她一眼看中那柜中,暗绿色的长裙。 虞海兰刚好路过,看见她那憧憬的眼神,“这色太暗了,不适合你,要不试试其他的?” “好啊……” 撒薇独特的气质,店员给她尝试了许多件,总感觉差点什么。 “你家姑娘气质和同龄人不一样啊……” 虞海兰直接红的,蓝的,绿的,各种颜色各来了一件。“都包起来。” 撒薇看着柜台模型,前胸鼓鼓的,再看看自己,平平的,她顽皮的找了两个气球塞进去,对着镜子叉腰,抖了两下。 当她掀起衣服时,那店员,看她皮包骨,偷偷的问虞海兰。“你家姑娘是不是有厌食症?” “啊?没有啊,她吃饭很正常啊。” “就是不长肉。” 平常没细看的虞海兰顿时心中打怵,直到,一次学校的集体体检。 查骨架时,让医生震惊了。 “喂喂……过来一下。” “这个女孩……腹部多了常规生物所没有的腹部骨骼。” “从胸骨下角,至坐骨。” 由于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惊动了当地医学院,甚至教堂。 时不时有人上门骚扰,贻川生一家只好选择搬家,搬到没有熟人认识的地方。 撒薇因为这件事,被同学所排斥。“怪胎!怪胎!怪胎!” 来自孩童无邪纯真的称呼,比任何大人的唾骂都要恶毒。 “不是……撒薇不是……” 为保护撒薇,贻川生和虞海兰放下以前的偏见。 一致对外。 “这该怎么办……这事一出,撒薇上不了学了。” “不着急,让我再想想。” 贻川生将家搬到了潭川南城疆燕。 别的都没影响,唯独贻浩玩伴都没了,上学路变远了,需要早起一个小时。 正发愁时,附近教堂的人来家到访。 贻川生见到他们,没好气,故作客气问道。“这是对新邻居的问候?” 那带头的秃头看了看躲在房门里正在偷看他们的撒薇。 并送了些鸡蛋给贻川生一家。“再会!贻川生先生!” 贻川生和虞海兰叹了口气,都还以为又有什么事。 “从贻国公老头子在也是,有僧侣送佛像到我们家。” “现在又来了个什么教会。” “为什么我们贻家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那么有缘。” 安顿好后,日子还像以前没怎么变。 撒薇换了个新学校,由于之前的事情,她再也没和任何人交往和玩耍。 王历11年9月,贻浩和撒薇小升初。 再一次被分到一个班,她出落的亭亭玉立,他却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撒薇一把掀起贻浩的被子,大喊道。“起床啦!上学要迟到了!” 他晃晃悠悠的爬起,垂头丧气的和撒薇一起上学。 课堂上,贻浩和他同桌杨慧趣味相同,一起在本上描天绘地,撒薇时不时偷看他们两。 “这个题呢……有请贻浩同学起来回答一下。” 贻浩站起连忙翻书,都不知道讲到什么地方。“文字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 “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学生憋笑,直接憋不住笑出声,老师大跌眼镜,眼神扫了一下瞬间安静,回应道。 “很好,贻浩同学,我们现在上的是数学!不是语文!去!外面罚站!” 向泽言:“牛啊浩哥!开学第一天得罪班主任!” 贻浩只是打了个哈欠,完全不在意。 第二天,外语课,贻浩照常描天绘地,在课本上刻神画鬼,那老师见他如此认真,欣慰着,“哎呀,课代表有着落了。” 结果靠近一看,那课本全是些她不想用语言所描述之物。 希望破碎的老师,打断了他的绘画,一把抓起书本就是一顿撕扯。“前面站着去!” 贻浩愤怒的拿起被撕碎的绘画,就是往地上一扔,叉腰和老师做出一副势不两立的姿态。 “好家伙!又得罪一个!” “浩哥你真无敌了!” 那贻浩的名声就此传开,全校都知道他是个狠人。 开学一个星期,除体育和美术老师没得罪之外,都得罪了一遍。 他整天与学校内的不良学生混在一起。 除了不敲诈钱财,不耍流氓,几乎什么坏事都做过。“听说那工地的钢筋能卖点零用花花!浩哥咱一起去干一票!” “好咧!” 换取的钱财让贻浩在电子游戏里叱咤风云,而那外面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撒薇在一旁跟着,希望他早点回家,可花花世界的华丽,不局限于此。 招牌上那穿着诱人的曲线,在世界的海中放下鱼钩,等着自愿上钩的人。 向泽言:“咱凑点钱,整几个看看呗!” 程宇翔:“就是就是!” 那时隐时现的图画冲击着视觉,画中女人那风情万种的眼神,长长的睫毛在勾人。 贻浩和同学一起掏钱买了碟片。 曼妙缠绵的男女曲线无比诱人,唤醒着那最原始的欲望。 屏幕中的男女在热吻,贻浩顿时有了反应,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有亲自体会才能得到答案。 他转眼看向撒薇,撒薇已经愣住,脸红的不知道说什么。 感性挑战着理性,突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贻浩晃了晃头,赶紧把电视关掉。 虞海兰推开门,贻浩把那包装丢垃圾桶里。“你们在干什么?” 贻浩:“整理垃圾呢。” …… 向泽言:“昨天那片怎么样?” 贻浩将碟片给他,并说了说观后感,“还行。” 程宇翔:“不会不好看吧,看你这样子就感觉不对。” 贻浩:“差点被我妈抓了,你们先看吧。” 他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还是在纸上描天绘地来的有趣。 之后,召开家长会,贻浩成绩不理想,撒薇除了数学外语满分之外,其他科目只扣了点分,全校前五,而贻浩,全科不合格,全校倒数第一。 “你们家贻浩啊!成天上课就在课本上画画画的!” “还跟老师叫板顶嘴!在课堂上大声喧哗!” “教唆向泽言和程宇翔逃课打游戏的也是他!” 贻川生不问任何事情由头打了他一顿,贻浩也不想低头认错。“不好好学习!你以后就去菜市场买菜!去工地板砖铲沙泥!” 人人都想人上人,但贻浩想的是,“如果都是人上人,那谁还去做底层的事。” “什么都是人定义,狭隘!荒诞!” 他愤怒的跑出门,撒薇也跟着跑了出去。“浩哥哥!” 霓虹寂寥下游荡,他逃离写在课本上的对与错。 双手双脚像被带上罪的镣铐。 不知走了多久,两个人一起来到教堂,“艾莎西雅对人间立下规则。” “男人必须劳累,才能养家糊口,那女人,必须仰仗男人。” 他们静静聆听圣书,那就是答案吗……“娑伊噶瓦萨塔纳利亚”(字拟声词,译:那是神的旨意)Ps:兰德里国域这时统治者正是娑伊。 教堂内,他们闭眼高唱神旨。 那神圣的旋律让贻浩躁动的内心逐渐变的平静,撒薇乖乖的看向他们。“那真的是神的旨意吗……” 撒薇:“我们回家吧,浩哥。” 他释怀了,贻川生四处寻找也想明白了。 人世间,那没钱的,渴望有钱,那有钱的,渴望人情相聚。 贻浩回到家,贻川生也不想把他自己的思想强行加到贻浩身上。“或许,你跟你爷爷一样。” “喜欢绘画吧。” “但这一行,可能会让你吃不饱,穿不暖,让你失去更多,著名的画家都是死后,作品才值钱,我不想你跟那群人一样,画只是为了别人赚钱的工具。” 贻川生静静的袒露心声,贻浩听了陷入沉思。 “做父亲的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至于怎么想,怎么做,你自己去决定吧。” …… 在那之后,贻浩决定发奋图强,有撒薇在一旁辅导。 他从倒数第一慢慢的跟了上来,虽说还有两门不合格,看分数上来的老师也忍不住表扬他。 “哎呀,贻浩这次没合格,但进步挺快!再接再厉!” 见老师喜笑颜开,贻浩又燃起了希望。 “撒薇……为什么你的外语这么好啊……” “都是些常用语,没什么难的吧?” 学习不好的围着撒薇转,都想问问撒薇秘诀是什么,“其实没什么秘诀。” “只是,你想去理解那个国度文明,自然的就会。” “不只是我们在学习他们的语言,他们也在学习我们的。” 这番话让贻浩回想起,教堂那大大的象征画,是天使和人彼此伸出自己的手,“这就是意义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