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雪微微一怔,旋即冷笑:“若是你不愿意帮我复仇,大可直说。” “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拒绝!” “不,我是认真的。”影子轻轻晃动,似是有些无奈。 “给我个理由。”杏雪眼睛微眯:“别告诉本将,你是因为怜悯我,才想要收我为徒!” “凡受冭之传承者,终生不可拥有子嗣。” 杏雪面色微怔,随凝声问:“为什么?” “规矩,没有为什么。” 一阵夜风忽扫进石洞,这让杏雪打了个冷颤。 这冭的声音,还真就如这冷风般无情…… “我答应你。”杏雪低叹口气:“但你也要发誓,帮我杀掉那女疯子!” “她已经杀太多人了……绝不能让她再……唉!” “放心吧。” 影子忽消失不见,杏雪愣了愣神,然紧接着却觉自己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杏雪陡然一惊,忙转过头,紧接着,他便是一呆…… 好……美的男人! ………… 九州历,九百八十三年,十月十七日深夜。 铭庭主帅兼任兵部尚书杜自名,趁颂军不备,发起全面进攻。 而主要战场,正是梁伏纵之前亲自率军摧毁八十座颂重弩的左路。 颂军这次,终于是再也安耐不住,在胡荆庭的指挥下,颂军仅有的两支舰队从隐藏之地匆匆赶来,一场水战,即将爆发! 从上空看,整个刹火河道,已然被双方战船堵死,灯火通明,喊杀惨叫声方圆十里都能听到。 毫无疑问,这将是铭庭继镇南之战、铭京保卫战之后的又一场决定性大型战役。 不同于古振明与杏雪,杜自名与胡荆庭都是声名远扬的大将。 杜自名更是被称为当代九州少壮派之首,年仅不过二十有余,却多次身兼主帅,更是铭王身边的几大亲信之一。 可谓是前途无量。 而胡荆庭,虽在九州显山不露水,但在颂军内部,尤其是在桐省,可谓是成名已久的老将。 两者相比,孰强孰弱,谁也不好说。 但在九州各方势力心中,还是更倾向于胡荆庭。 毕竟颂军是一步步走到眼下境地,可谓是越来越强,而铭庭,在明面上可是一直在打败仗。 无论是几月前的铭京大撤退,还是更久远一点的镇南之战,皆是和蛮族交手,可结果却是一和一败。 这对于一向自尊礼仪之邦、大昼正统而言的九州诸国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因此也对身披正统之名的铭庭颇为不屑。 可以说,这场战争铭庭虽占据清剿叛贼的大义,但在九州上,所得到的支持甚至还不如颂军多。 原因无他,之前的铭庭实在是太腐败,而云帆的前身,也实在是太过于昏庸残暴。 就说那前身修筑的通天楼,耗资数千万两白银,历时五年,强征劳工几百万。 当然,若仅是一个通天楼,不可能强征劳工几百万。 但问题是这前身好大喜功,再加上当时党争不断,郑姬又不停吹枕边风,这让前身愈发自满自大,最终竟是想要修筑一条运河,将江南的水引到北边。 这本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工程,可因为当时铭庭已经彻底衰落,民间百姓叫苦不迭。 再加上修筑通天楼耗资无数,届时本应休养生息,可云帆偏要修建,而朝廷内部世家腐化又已达到顶点。 这就导致运河的开凿不仅累死了十几万男丁,还让朝廷亏损了几千万两白银,而运河的开凿,却仅仅是进行了不到三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无数世家在运河开凿的过程中侵吞公款,几千万两白银到最后只有不到一千万两用于开凿运河。 前身此举,不仅是喂饱了铭京世家,还败光了铭庭仅剩下的一点底蕴,更重要的是,从此铭洲千里无人烟。 所谓九州,便就是说有九个洲域。 北昼占四,南朝占三。 南朝改朝换代数几次,而北昼却是大昼帝国之正统。 因此,南朝极度缺乏底蕴。 所谓的世家,可能在北昼连一个小小的子爵家族都比不过。 从大昼帝国维持到现在,其底蕴岂是不知洗牌了多少次的南朝能与之相比? 但这并不是说,南朝真的不如北昼。 或者说,南朝历代君王,一直在执意于消除大昼帝国的影响。 铭是如此,颂是如此,颂之前更是如此。 颂朝虽极度腐朽,重文轻武,但并不是说没有进行过重大改革。 而其中对南朝整体发展最有意的一项,便是在行省规划上,用“省”来代替“洲”! 如镇南省,就本是南朝三洲之一的越洲。 越州的前身是南越国领土,后被大昼帝国纳入疆土,改为越州。 而苏省、桐省、谷省、笛省、雨省、桦省这所谓的江南六省,实际上都曾归为一地——江州。 至于临南三省,本同样归江州所管,但在颂朝大刀阔斧的进行行省改革之后,便彻底从江州割离。 而这最后一州,则是铭京附近的领土,在大昼帝国时代被称作“原州”。 原有最初、原始之意,而这原州也的确是大昼帝国的龙兴之地,曾经无比富饶。 原州的涵盖面积极广,按照史册记载,现今镇北王、淮阴鸣国的势力范围,以及铭京附近的所有领土,都当归属原州。 南方三洲大体讲虽是如此,当也有一种说法是镇南归属江州,临南三省又归属一州,但这种说法不排除是颂朝改革时期编造出来的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