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了一会，却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明明是一件小到都算不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人却只要瞥对方一眼就可以笑的直不起腰，笑了好久，两个人只觉得两颊都有些酸疼，他们互看一眼，嘴角又忍不住咧开。
“顾知如。”
夜凛然笑着笑着突然叫不住了她。
“昂？”
夜凛然本意只是看着顾知如笑起来眉眼弯弯，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可爱的紧，与她平常强撑起来的优雅高贵，对所有的事都表示不在意时的冷漠很不同，就忍不住叫叫她，可当这三个字真的叫出口的时候，一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到不曾留下痕迹，却格外清晰。
“怎么了，你说话。”
夜凛然一抬头，发现顾知如直直的盯着他，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正了正音色：“其实我只是想问，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你会不会为了孩子而妥协。”
顾知如敛起嘴角的笑意，神色添上几分认真：“你觉得我们会有孩子吗？”
夜凛然张了张嘴，那些存在嘴边的话说出来劝顾知如显然太过于苍白，她不乐意，也不是他劝几句就能点头的，顾知如犟的不亚于一头驴，做好的决定哪里会肯改变，所谓的含糊其辞，也不过是保存了颜面的拒绝。
“如果有，你会吗？”夜凛然苍白的问道。
答案不出他所料，顾知如笑了笑，红唇轻启，声音却是冰冷的：“不会。”
夜凛然似乎并不惊讶她的干脆，她的干脆并没有变，变得是她在他面前的样子，她的野心不再掩饰，她对他的杀意也时常显露，就像她最近坚持下厨，而自己也因为她的下厨总在她不知道时整壶整壶的灌牛奶。
夜凛然回过神，他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对生活的无力，对这份感情的无力，对顾知如的无力。
顾知如似乎感知到他的不对劲，她略带茫然的抬起头，夜凛然看着杯子里清澈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那快从眼睛里溢出来的伤感令她无法忽视，突然心里一个念头升起，他对她的感情会不会要比她想象的更深。
这个念头刚起，顾知如突然觉得心尖一疼，他越是深情，她便越矛盾，爱恨与愧疚交织撕扯，多疼。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顾知如开口问道。
夜凛然眼神有些空洞，黑黢黢的，他摇了摇头，随后又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顾知如见他下了逐客令，也没有多留，把最后的茶底喝完，便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顾知如走到梳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姣好的容颜，心里无感。她盯着镜子许久，突然看到手边的笔记本，她疑惑，房间里的书倒也不少，想这个样子的笔记本却并不多见，许是夜凛然落下的吧，她在心里琢磨着，然后往玄关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便打开了，她大体翻阅了一下，这似乎是一个全新的本子，只是她并不死心，又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的翻阅，还是不见任何笔记她也就放弃了。
顾知如突然想起她从前那个可以说是荒谬的想法，她拿起笔，提笔列出了一个故事的大概，然后直起腰看了几秒，嘴角越发能显现出她的满意，她拿起笔重新低下了头。
后来她小有成就整理这些草稿的时候她才发现里面夹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既然喜欢看书，不妨自己创作”她那些本子问过了所有身边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顾知如心里有了数，大概是和那个洛洛克26一样，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