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正市?”陆非夏条件反射地问。
“是陆建国。”电话那端的张铎回答完这句话似乎才发现了不对劲,张口就反问:“你是谁?”
然而,“碰”地一声,陆非夏手中的手机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表情木讷,呆呆地站立着,直到纪刑年打开洗手间的门,皱眉问道:“怎么了?”
“刑总,怎么回事啊?你的手机怎么是个女人在接?”躺在地上的手机里响起张铎惊愕的问话声,纪刑年见陆非夏神色不对,捡起手机问张铎到底怎么回事?
张铎把得到的消息又说了遍,纪刑年眉头越皱越深,他关掉手机,小心地去扶陆非夏的肩,“夏夏,你不要惊慌,我先确认消息是否准确。”
陆非夏瞪大着眼眸,视线终于定格在他的身上,呆滞地点了点头,然后她见到纪刑年连着打了数个电话,而很明显,每个电话里,对方的回答都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结果。
“走吧,我带去殡仪馆见他。”最后他收起电话,这样对陆非夏说。
陆非夏还是只呆愣地点了点头,纪刑年去牵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五指僵硬得跟石头似的,纪刑年心里一慌,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中。
“夏夏,不管你是难过还是害怕,哭出来吧。”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希望她能好过一点,可是陆非夏只是僵硬地站着,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前方。
原来不管过了多少年,她难过的样子,始终没有改变,可是他还是一如当初,除了陪着她,什么都做不了,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生离死别,他唯一能庆幸的,也只是幸而她还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却不想见她如此难过。
即便那个人曾经是杀死他母亲的凶手,只要他活着能让陆非夏开心,他就希望他活着。
陆非夏的眼泪滑进他的衣衫里,她唇色苍白道:“我的爸爸,去找我的妈妈了,他们活着的时候没有在一起,希望到了地下,他们能互相陪伴,不离不弃。”
“夏夏……”纪刑年欲言又止。
“爸爸的死,对于他自己来说,或许是种解脱,他此生所犯的错误都得到了惩罚,我善良的妈妈应该已经原谅他了,他们都会好好的。”
她喃喃地说。
纪刑年从来不懂如何安慰一个人,就如同此刻,陆非夏喃喃说着父母的事情,可是他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我身边的人都在一个一个的离开我,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就是一个煞星,我所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他们都会离我远去……”
“不会的。”微凉的夜里,纪刑年紧紧地抱住她,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肩侧,他以坚定的不容怀疑的口吻道:“夏夏,不会的,至少无论如何,我都在你的身边。”
“是啊,你在我的身边。”陆非夏扬了扬唇角,抱着他的纪刑年是那样地好,可是她却根本配不上他,他的仇恨,他的无奈,她通通都不能视而不见。
陆非夏沉痛地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