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舍不得谁呢？
沐凡下床，站在窗前，看着墨空上的一轮孤月，怅然若失。
心中有股无形的坠落感，他想伸手去抓，但每次都扑了个空。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沐凡垂下眼睑，揉着眉心，心里乱糟糟的。
忽而，窗下有影子闪动，沐凡开窗低头看下去。
他看到顾常羲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坐在窗下，身体不住的发抖。
这个臭小子大半夜蹲人墙角干什么？
沐凡心里虽一番嫌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打开了门。
他半跪下去，冲顾常羲喊道：“喂，你大半夜犯什么神经，坐在这里干嘛？”
顾常羲半睁开眼，许是刚睡醒，声音染上一层沙哑：“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在这里。”
他确实不知道，顾常羲喝的不分东西南北之后，第一本能反应就是来到这里。
但他始终没有敲开这道心门，在这里沉沉睡去。
“你喝酒了？”沐凡闻到从顾常羲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心头一沉，带着整个人脾气都不怎么好。
他把顾常羲扶起来，往屋里拖。
不知为何，连醒酒汤都解不了顾常羲身上的酒劲儿。
到底是他不愿意醒来，还是清醒装醉。
沐凡让他坐在床上，给他擦了擦脸，又倒来一杯水给他喝。
整个过程，沐凡阴沉的像个罗刹鬼，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顾常羲抬着水雾般的眼睛看了他好久，才开口问：“你是明天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