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的是啤酒啊。”
“妈的,他们整我。”酒里肯定掺东西了,江南生刚骂出来又很不好意思,“对不住,说快了。”
朱小钱不介意,“本来我还想跟你喝酒呢,我特意带的红酒。”
他知道,“别拿出来,给他们喝浪费。”
“行,那你欠我一次,什么时候我想喝了,你必须陪我喝。”现在在他家,还有两个姑娘,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喝酒怪怪的,朱小钱想着还是等他们搬到鱼塘屋,这才比较有气氛。
“没问题。”他站起来,“今天早点睡吧,不弄了,我想到明天要做什么了。你如果要到田里拍,就不用顾及我,我让辛燕帮忙就行,反正也是给她吃。”
她正想和他说这个呢,这几天她还是主要拍田里的情况,尽可能的让村里宣传素材更多更丰富,他这边她就没那么多时间,真是太心有灵犀了,他都想到了。
“那明天你拍什么?”
“辛燕不是说要吃螺蛳鸭脚,螺蛳粉什么的,明天我早上买材料,然后回来做石磨米粉,我们家老屋那个石磨,拿来玩一玩。”
“好。”她笑问,“那我做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只管搞你的,事情要搞就搞大点。”
“是,老板!”
风雨让晒谷场沉寂,却让田头地里热闹起来,等水的,放水的,冒雨犁田的,小孩们都在水渠和田埂上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禾苗绿油油的生长,一盘一盘的,等待下田。
这个时候,男人们多是主力,不论是开拖拉机耕田还是牛拉着铁耙耕田,他们在前,女人们在后面将翻起来的稍大块泥土锄碎,一边捡着地里的抛到路上。
小孩忙着捉螃蟹、泥鳅,抓田螺,朱小钱好几次自己挽上裤子就下地,她看见好多人在地里都不穿鞋,自己一踩,那种泥土特有的凉和润在脚心,特别舒服。
晚上忙累了,坡顶就热闹了,下了两天雨,天气一晴,江远明就急忙到坡顶去,他知道江南生大伯是坡顶麻将摊的常客。
去晚了怕是没有位置,当江进生一脸骄傲的告诉他只要江南生租下木工房他们家就有工资拿的消息后,他本想直接找江南生问问,可一想,江进生这么混的人都听南生的,那他还问什么劲。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想要钱那还不得积极点。
果然,让他等到了跟江应贺坐在一个麻将桌上,他破天荒的给桌上三人派烟,江应贺拿了夹在耳后。
“十一叔,听说你们屋南生要租木工房开公司是吗?”江远明一直认为只有租下木工房才能开公司。
江应贺早听儿子说了,那天儿子从南生家回来,就急吼吼来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事,不过具体他不清楚那么多。
“是吧,听讲是开公司了啊。”
另一人道:“南生开公司啊?开什么公司。”
江远明道:“开木工房,你们不见他整天去找我爸,就为这件事。”他洗着牌,问江应贺,“公司开了啊?”
“开了啊。”至少江应贺听儿子说的是已经拿到执照了。
江远明吸了一口烟,又狠狠吐出来,“丢,那肯定是村里不想给他租木工房,不租下来我爸去哪里做工。你们讲是不是这样?”
“六公不是一直在木工房啊?”牌友码好牌,“村里头不发钱?”
“有屁钱。白打工,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又不是多老,出去做工还有钱啊,整天在村里头。”
江远明这点对父亲很不满意,“现在南生找他做工,倒是找对人了,你们讲,村委是不是傻的,木工房现在谁去?有人租不错了。”
“确实。”江应贺对江远明对待老子的态度不表态,但木工房停工多年,他们都是有数的。
又有人问,“听你这样说,怎不能给南生租?”
“丢!”江远明猛吸一口,丢下烟头,一脚踩上去,“见不得人家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