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梦纤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梦话,归于平静。 容墨渊坐在她床头,卷起她的秀发,他替她编发。 动作说不上熟练,甚至有点笨拙。 编好了后他又拆开,拆开后又编好。 他反反复复,黎明破晓之时才舍得离开。 ………… 独孤梦纤看着额前的小辫子,扯了扯,她什么时候编的辫子? 她梦游了?! 纳闷的拆开辫子,她梳起头发,简单的绑成马尾辫。 之后的几天,独孤梦纤每天都是顶着辫子起床的。 独孤梦纤被矜晓柒失踪的事弄得满心烦躁,也空了一点心思索这事。 她真的有这么傻逼吗?天天编辫子? 不过这些疑惑很快就被矜晓柒几天未归的担忧取而代之了。 ………… 矜晓柒消失的第七天。 洛晓把他送了回来。 她笑的窘迫而担忧,“小柒三天滴水未进了。” 矜染修看她的眼神变了,他这几天一直在是否去找洛晓打探矜晓柒下落之间挣扎,她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矜晓柒不在她手上,又声情并茂的上演了一场戏剧?如今,她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扒光衣服的跳梁小丑。 洛晓低下头,努力的努力的想要无视他的目光。 矜晓柒缓慢的抱住独孤梦纤的双腿,动作小心而迟疑,生怕独孤梦纤拒绝。他喉头哽咽,“娘,我饿了……” 独孤梦纤狠狠的给了他头上一记暴栗,“傻小子,你想死也不用找这么怂的方式吧?” 洛晓娇躯一震,险些站不住了。 她无数次强调她是他亲娘,他却一个劲的说她是坏人。 她最奢望的一声呼唤,独孤梦纤不费吹灰之力就听到了。 十年前,她最憧憬的爱情,她轻而易举的夺走了。 三天矜晓柒滴水未进的与她怄气,死都想要回到独孤梦纤身边。 她不信邪的和他较劲了三天,矜晓柒的执拗超乎她的想象。 她输了,输的不仅仅是矜晓柒,还有好不容易从矜染修那里获取的怜悯和惺惺相惜。 她拼了命得到的一切,都被独孤梦纤夺走了。 她对独孤梦纤的怨恨更深了一层。 曾经,她羡慕独孤梦纤的直爽豪迈,没心没肺。 如今,她怨恨独孤梦纤的一切。 凭什么…… 凭什么! 她想要的不过是矜晓柒一声亲切的娘而已! 她所说的不费吹灰之力,是独孤梦纤用了十年的相濡以沫换来的。 她所言的憧憬,不过她怯懦的不敢争取。 是她自己亲手断送了矜染修对她的好感,和对她利用之心的愧疚。 他们两个…… 本来可以好好的…… 他们两个…… 是有矜晓柒的…… 矜染修说过,他会视如己出。 他做到了。 他不是因为独孤梦纤而爱屋及乌,因为矜晓柒是洛晓的孩子,他是因为对洛晓的责任心放到心坎里疼爱。 他们两个…… 是名义上的夫妻……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放弃矜晓柒的那一刻化作一缕风永远的消失了。 她和矜染修的爱情,注定昙花一现。 她的不甘,化作了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