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逐渐失去温度，一阵寒意，让陈眠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拉住江东的手，摇了摇头，“没……没用的……不要为了我去找他了，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欠他一份人情……不好。”
“师父，你别说了，你不会死的。”一滴泪水从鹤明的眼角滑落，划过脸颊，滴落在了陈眠的衣服上。“我和师兄一定会带你去的，如果一份人情可以换回师父，值了。”
“傻孩子，”陈眠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摸着鹤明的脸，“这是命，是我当年找你们做我弟子时就知道的事，我早就想离开了，可我有我的命，师父还想谢谢你们，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
“师父……”江东的声音也变得哽咽。
这时，他们才知道了明明无欲无求清清冷冷的师父，怎么会从人牙子手中独独买了他们。
“阿鹤……你没有错……魔也没有错……是这个世道的错……记住师父的教导……记住自己心中所秉持的正义。
阿东……你没有错……仙也没有错……是人心的错……你要撇去仙带给你的浮华……用心去感受……遵从自己的内心……凡间的事情不是阿鹤做的。
想知道真相一起去查吧。
你们两记住，只要是为了世间，立场真的重要吗？”
说完，陈眠再一次吐出一口血，体内脏器的破裂，带给了她不小的疼痛，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完了所有的话。
眼前突然出现了虚影，好像是那个熟悉的人，他来找她了……
陈眠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好想你，等等我，我来了。
原本空中细碎的雨，在这一刻越下越大，雨水落在鹤明与江东的脸上，与泪水混合在了一起。
雨水落在了陈眠的脸上，顺着她的脸，冲刷而下，雨水与血液混在一起。
陈眠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被江东握住的手渐渐地软了下来，彻底的抓不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