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伊这块黑石头,擦了窗后露出一层薄薄的黑雾,雾并不特别浓,就像煤烟似的轻轻笼罩。
有些行家就爱赌黑雾,在场有人已经放下了茶杯。
只见关玉竹,行云流水般的对石磨、擦,每一刀都像经过仪器分析似的没伤内里分毫,又完美地将皮壳分离。
林家师父最先解完。
他面前,那是块阳绿,质地半透明,绿色分布均匀,像春天的芽一样,绿的青而不浓,水头也不错有荧光感。
林羽高兴的上前夸自家女儿,“极好的冰种阳绿翡翠,色翠而正。”
大家又将目光转向关玉竹,只见那玉上还有着一层石灰,看不清什么样子。
林琅出口讽刺,“不过学了点皮毛,也敢班门弄斧,这几天还是安安静静地多偷学着点,就别上赶着丢人现眼。”
辛伊对自己的灵力很有自信,但还是有点点心跳加速。
余笙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亲自走到关玉竹前,拿起那块灰灰的石头在水下冲了冲。
石灰落了,透过玉石清清楚楚地看到余笙手上的纹理。在光线下,泛着莹莹蓝光,像是天空一样干净晴朗,又似大海般淳澄。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长者,走进细细观察,赞叹不已,“这……这是玻璃种晴水翡翠,妙啊,真是美极了。”
“是啊,市面上少有如此通透的翡翠了。”
“老天爷给种不给色,给色不给种,但这块,巧夺天工!”
辛伊真的是被美到了,要说她手上的镯子绚丽光辉地频频让她失神,那这块,就是美的沁人心扉。
她觉得赌石比玩股票有意思多了,那一串串数字远不及这天地孕育而生的美玉。
她笑着走过去,对林羽父女说,“今晚果然不虚此行,期待未来几天这公盘给人的惊喜。”
结果显而易见是辛伊赢了,但彼此默契地没多说一句话。
周亦思见余笙他们准备走了,吩咐人拿个合适的匣子。
余笙拒绝。
门口已经有他的人拿着保险箱等着了。
刚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余笙的电话响了。
“少爷,缅州的场口被通知要进行安全检查,我们的开采工作被强行停止。”
余家是近十年开展的珠宝业务,但余家家大业大,一开始就直接形成了自己的生产链。
采、解、雕、售、鉴……每一环节都有专家。
余家一踏入此行,如猛龙过江,行业振动不小,市场重新分化。
受冲击最大的莫过于老牌林家。
余家的场口每年各项指标都达标,今年刚检查过,又有人来检查。
明摆着想拖一拖余家这批石头。
每次公盘,流入市场上的翡翠增加,行业消费受刺激。
余家要是连块新出的毛料都没有,可想会有多大的损失。
余笙撇了一眼在一旁笑眯眯地林家人,将车门关上,示意开车。
想搞余家?
他林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