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她之言，夜忽然就无比痛恨自己，不，准确些说，此刻，他比之以往更为痛恨自己的残忍，虽然……那些如花的生命不是直接折在他手上，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们全是因他而死，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变化，凤白清越平静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无事。”
夜唇角紧抿，看情形似是不打算多言。
“你脸色很不好。”
凤白显然没信，可看到身旁这人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她垂眸看了眼他搭在膝上手背青筋毕露的拳头，而后，又淡淡地抬眼望向他心事重重的侧颜，“我可以当你的树洞，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保证不告诉第二个人。”
明明有心事，明明情绪不高，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是不信她会帮他守口如瓶，还是觉得她在多管闲事？
秀眉微蹙，凤白清透的眼眸很执着地看着夜，里面的不解尤为清晰，仿若在说，你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既然不开心，就把那些糟心事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久久都未等到身旁的男人出声，她不由暗搓搓地磨牙，语声却浅浅淡淡，听不出任何异样情绪，“我们是朋友吗？”
她可是拿他真正当朋友来着，才决定留下来陪他一段时日，才如此关心他，愿意做他倾诉糟心事的树洞。
如若丫的不领情，哼，她不操闲心便是！
夜桃花眼低垂，像是在思索什么，凤白也没打扰他，由着他静静地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