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茴确定自己对《吻香》原著和剧本的理解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所以一对上男主角严肃的表情，她愣了片刻才接上台词：“大师兄，我……”
还没说完, 汪导的一声“卡”就插了进来。
“小孟，你过来一下。”
男主角叫孟见。
温茴惊疑不定地指了指自己, “汪导……那我呢？”
“你不用。”
汪导摆摆手，“我给孟见讲一下戏。”
孟见跟陆斯衍同岁, 两年前入围过一次金象奖影帝, 公司似乎有意把他捧成下一个影帝，砸了很多钱在这部剧上。
汪导声音也没刻意压着, “小孟，你跟我说一下你眼里的男主是什么样的？”
他当初之所以同意用孟见，就是因为他和陆斯衍走的一个路线，一抬眼一挑眉见都带了种骄矜的清冷气。
符合人设，到时候演出来也不至于为何。
但现在的问题是, 他的人设端的太过了。
孟见想了几秒，“高冷。”
“还有呢？”
“专一。”
汪导：“……”
他似乎知道孟见为什么全程陪跑了。
汪导心平气和问：“原著看过没？”
孟见沉默了。
他通告多, 剧本能看上几遍, 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汪导也没工夫给他讲大道理，转而看向温茴：“小温看过吧？”
陆斯衍跟他熟, 偶尔会跟他聊几句。
就这几句里，必定会出现温茴的名字。
也不等温茴答，汪导又接着道：“小温来说说你理解的男主。”
“……”
汪导：“你是和他拍对手戏的人，最有发言权。”
《吻香》是仙侠文刚出来的时候火的, 前些年流行先虐女后虐男的渣男文，挖心失忆都要来一遍，男主先渣女二后渣女主。
一个渣字就贯穿了一生。
温茴也不想拉仇恨，她抿了下唇，“应该是表面清冷……内心温柔吧。”
就是因为骨子里带了种温柔，所以才处处留情。
汪导看了眼孟见，“在女主出现前，你要给小师妹一种你对她有意的错觉。”
他说着指了指孟见的脸，“表情不要太冷。”
全都叮嘱完毕，汪导才又拍了拍手：“准备好了，我们继续拍。”
孟见虽然没那么多空琢磨剧本，但也是个一点就通的性子。
汪导说过了一次后，接下来的对手戏，两人都没有怎么再卡过。
一拍就是大半天。
温茴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等收工时已经过了下午两点。
下午没戏。
温茴换了衣服后，刚从化妆间里出来，就碰上落在一边皱着眉跟助理说话的梦见：“我让你给买本小说来，你下个TXT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我看盗版吗？”
助理也很无奈：“《吻香》已经绝版了啊……”
原文是早些年的，那时候还没有净网，所以难免会有激烈戏份。
放到现在，网站里早已经全文屏蔽了。
温茴咳了一声。
那俩人愣住，立刻没了声音。
孟见不是偶像路线，跟女朋友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一对很低调，温茴反倒比较放心，她弯唇朝他笑了下：“是在找《吻香》的实体书吗？”
孟见有些尴尬地摸了下头发，“今天不好意思了。”
因为他的问题，让整个剧组都工作到这么晚。
温茴摇头：“那……我明天把书拿过来？”
孟见：“那多不好……”
助理：“那谢谢温老师了！”
“……”
温茴笑了下，等出了片场再一看手机，陆斯衍的消息刚好在几分钟前发过来。
「收工了。」
温茴看了眼时间，「这么晚？」
纽约那边都已经凌晨了。
L：「嗯。」
拍这个导演的片子，凌晨收工是常事。
hui：「我觉得还是你来拍《吻香》比较合适。」
L：「？」
hui：「孟见演不出那种浑然天成的渣来。」
L：「？」
陆斯衍难得多打了几个字：「下次让你知道什么叫渣。」
温茴没往心里去，她比较担心陆斯衍的身体。
他晚睡不是一次两次了。
温茴光想着就觉得心里难受，她皱了皱眉：「陆斯衍。」
「嗯。」
「你不要那么忙好不好？」
L：「要赚钱。」
呸。
大少爷什么都不干，金山银山都能堆几座了。
hui：「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L：「养你。」
温茴嘴角弯了下，然后又抿直。
hui：「我想去度蜜月。」
L：「好。」
hui：「婚礼也没办过。」
L：「办。」
hui：「早点睡。」
总是熬夜多不好。
她想以后的每一个早上，都能见到喜欢的人。
hui：「晚安。」
L：「晚安。」
温茴熄了手机屏幕，没几秒，屏幕又亮起来。
L：「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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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茴的那本《吻香》实体书，是言宁给她的。
言宁毕竟是漫画作者，总是要更了解一下同行的想法，给她寄过来前还细心在书上对几个主角做了解读。
看了书的孟见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连带着《吻香》前期的拍摄都异常顺利。
剧本和原著有一定的差距，本来温茴演的小师妹在书里是个标准的黑化女配角，但是到了剧里，反而成了个挺出彩的女二号。
温茴本来一直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
毕竟从一开始接到这部剧，剧方把导演给她的时候，上面白纸黑字就是这么写的。
然而过了半个多月后，问题就出来了。
温茴接到言宁电话的时候，正在平沂山脚下抱着毯子等待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