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看道兄如何教他。”
“此话怎讲?”
“孤也曾拜在玉虚门下。”
申公豹笑了声,嘲讽道:“阐教只教水磨功夫,不比截教妙法。却以正道自居,反来说我截教是旁门左道,实是自取其辱。孤今日来此,旁的不与道兄争论。道兄要教殷洪,孤也依得。便按阐教法门,让岁月成就于他。”
赤精子道:“殷洪并无了道成仙之机,久居深山不能,来日里势必是要重返红尘的。”
“道兄倒是老实。”
申公豹还真没意料到赤精子会这么说,一时间竟不知下文如何。只得直白道:“玉虚符命早晚降下,教道兄助姜尚东征无疑。偏道兄没了修为,定要殷洪代劳。他若去了,以子伐父,悖逆人伦,该遭五雷轰顶之厄。若是不去,又是违逆师命,负道兄提拔之恩,按阐教门规也是有死无生。如之奈何?”
赤精子心下稍一转念,便知申公豹所言十有八九会在将来成真,顿感两难,念及殷洪境遇悲惨,咬着牙道:“贫道既然将殷洪收下做徒弟,他就不再是大商的二殿下,将来死生有命,不劳国师费心。”
申公豹摆手,“道兄此言差矣,即便殷洪感道兄救命之恩,视大商如寇仇。孤身为大商国师,受先王帝乙恩德,却不能不当他是殿下。”
赤精子皱眉,“国师到底为何而来?可否明言,莫让贫道做了糊涂鬼。”
“道兄也知帝辛被囚寿仙宫,孤教比干代署商王事。远走在二位殿下流落民间,使殷商绝嗣之故。孤眼下得闲,岂能视而不见耶?必要带走一位殿下,承继大统。”
申公豹笑着继续说道:“尔等要寻弟子代劳东征,实为己身替死,其实自私。旁人孤管不着,堂堂大商王子,岂能作道兄渡劫之用?同样的话,烦劳道兄转告广成子。届时如若应允,可教二位殿下自行决定去留。若道兄敢与广成子从中作梗,亦或是道出半个‘不’字,无非五龙山事重演罢了。”
说着话,申公豹看赤精子面露犹疑,将声音压得极低,又补一句,“若是道兄身死,元始难道救你?”看赤精子脸面惨白,大笑着走出云霄洞,玩赏一路奇景,回了马车落座。
火灵问道:“国师,晚上在哪过夜?”
申公豹抬头想了一想,笑道:“去朔方城吧,也不知那里如今是何光景,还有百姓居住否。”
花开三朵,各表一枝。
袁洪南征鄂顺,帐下有石矶娘娘、一气仙余元、焰中仙罗宣,其实容易,无论是战阵厮杀,还是火攻水淹都有神仙用功。无有不胜之理,凯旋之日亦不远,故此不表。
且说申公豹过华山同时,闻仲也至游魂关,与窦融会师一处,简短聊了几句,便令窦融好生看守关隘,自领三十万兵马出游魂关,稳扎稳打,向着东鲁都城推进。
太尉才出游魂关,战报传至楚城。就把姜文焕吓了个半死,战战兢兢,急唤臣工商议应对法子。
帐下转出一位白发卿士,抄手下拜道:“主公勿恼,闻仲兴兵远征,必不至于一日而达。陈塘关总兵郑伦素来自视甚高,在野马岭练兵多年,为沙场建功做准备,久不居陈塘关。主公可亲率大军阻击闻仲一场,另派人马分兵攻打陈塘关,关外既是离朱山,为闻仲必救之地。届时以逸待劳,岂有不胜之理!”
姜文焕闻言,真有拨云见日之感,忙出帅案,双手扶起白发老臣,忽一愣,问道:“爱卿哪里人士,我怎么从未见过?”
“臣名李辉,山野闲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