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申公豹松一口气。
两人落座,申公豹为火灵倒一杯茶,看火灵喝完茶后五官拧在一起。猛地一拍脑门,苦笑道:“我忘了这是普通茶叶了。”从囊里取出仙茶。
火灵一只手端起茶杯,一只手在半空虚拦,道:“这茶虽然苦,过了一会儿却有回甘,不用换啦。”忽的又叹道:“我到紫芝崖跟我师父说清净心灵,守得云开见月明。连着劝了他十来天,他只顾着与燃灯对弈,对我不理不睬,令人生恼。”
“火灵。”
申公豹低眉垂眼,略显尴尬道:“你不会怪我吧?”
“怪啊,哪里不怪?”
火灵“扑”的一声笑,意有所指道:“我师父南离挡燃灯,冀州拦玄女,实打实帮了你两次。你倒好,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多宝南离不挡燃灯,燃灯也进不去华光洞天,反害得常昊无辜枉死。
再说冀州,申公豹本能亲掌大军速破冀州,却被多宝作了主,碍着玄女也在,驻足白玉广场。使得冀州一战拖延日久,间接让朝歌生出巨变。
这些事情申公豹要与火灵争辩,未免显得心胸狭隘,闻言一笑置之,道:“是我不对。”
“师叔。”
火灵放下茶杯,定定望着申公豹,轻声道:“让我录名离朱山吧。”
申公豹摇摇头,道:“当年拟定离朱六部神仙,我用的是元贞君名义,神仙姓名书写玉册,呈交给大天尊过目。现在嘛,他估计不会搭理我。”
“那我加入师叔新建的全真教?”火灵眼睛一亮。
申公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抬手点了下火灵额头,道:“你呀你!说个话也要拐弯抹角的,忒不爽利。”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还不拜见本教祖。”
火灵离座,十分浮夸的拱手下拜道:“弟子火灵,拜见教祖。”
……
紫芝崖下。
崖内一方空间,形似鸡子,不能站立,不能躺卧。
多宝与燃灯盘腿而坐,身前放有一副棋,落子有声。
燃灯落下一颗白子,说道:“道友……”
“闭嘴!”多宝断喝。
燃灯嘴角一掀,继续说道:“水火童子昨日才来,说通天师叔走了,你还怕有人听见不成?”
“你是阐,我是截,虽是一家,终归要分高低。”
多宝点一颗黑子在棋盘上,冷笑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燃灯叹了声,无奈道:“情尘虽杂,性海无漏。定养圣胎,染生迷鷇。断常起缚,空色同谬。薝葡现前,馀香何嗅?”
多宝手里棋子滑落,怔住,好半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有气无力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