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走了。
良久。
黄飞虎进屋,冲杨任点点头。
杨任上前扶住帝辛,轻声道:“大王,小不忍则乱大谋。”
“先生还要欺瞒孤到几时?”
帝辛抬起头来,双眼通红。
杨任眼里跟着泛起泪光,悲道:“臣亦恨不能食申贼肉,寝申贼皮。然几事不密则害成,若事有变,臣不怕死,只怕连累大王。”
帝辛起身跑到一旁抢过墙上挂着长剑,作横剑自刎状,大叫道:“受此大辱,岂能苟活?先生教孤留待有用之身,却不将计划说出,教孤如何相信先生!”
“大王!大王!”
杨任双手张开作向前扑去状,急道:“臣说就是了,大王快把剑放下。”
与此同时。
姜子牙在午门外徘徊,见有人出来,忙上前问道:“将军,那妖精如何了?”
“形神俱灭,元身被国师一脚踩碎,再不得害人。”巡城将军说。
姜子牙呼出一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巡城将军又说:“国师晓得太仆会在这等消息,特意让我转告太仆,太仆今后可以上朝了。”
姜子牙谢过巡城将军带话,返身回南门命馆,途中有几分感慨,适应了开算命馆的生活,突然要回到朝堂,还真有些不习惯。
一连数日过去,太仆回朝,不过小事一桩。
帝辛十祀征人方,才是近期最紧要的事情,重中之重。
原来融父山一战,由朔方城隔绝犬戎作为结尾,其实大商并没得到什么好处。
反倒是西周暗地里派遣兵马占领犬戎原本疆域,摘了融父山一战的桃子。近年来才被青佘子撒下密探发现,报回朝歌。
至于人方,是犬戎残部新建立的国家,横在大商和“西周犬戎都护府”中间。
因没有证据,申公豹并未向姬昌发难,只降下讨灭人方的旨意。
文臣用命,武将用心,朝堂上下磨刀霍霍。
如此过了两月,选定将领,兵马整备齐全,只待开春出发。
这天夜里,姜子牙将睡未睡时,耳朵轻轻一动,起身穿衣。
“老梆菜,又去起夜?”
“嗯。”
庭院里。
黑衣人翻墙落在地上,才转过身,吓一大跳,忙拱手道:“太仆。”
“杨兄?”姜子牙诧异道。
杨任揭开蒙面黑布,道:“太仆忠于国师否?”
姜子牙愣了下,仔仔细细看了杨任两眼,笑道:“杨兄就此离去罢,姜尚就当今晚未曾出门。”
杨任长叹一声道:“姜兄是东海许州人士,三十二岁拜入昆仑学艺。先同国师海外除魔,后到龙宫赴宴。随灵宝大法师讨伐离朱,随十二上仙截杀国师,随南极仙翁……姜兄分明视国师如寇仇,还怕人知。”
“仓啷”一声响。
姜子牙取出三环剑指向杨任,厉声道:“这些事你从何得知?”
杨任目不斜视,笑道:“姜兄见过我家主公以后,便知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