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都不由的感叹。
这秦家大小姐的眼力果然非常,画还没上手,距离那么远,就看的明明白白。
还有人觉得这大小姐太有魄力,明知道是假,还让妹妹花了好几万,就为买一个教训。只是这教训有点忒贵。
看着秦子怡沮丧的神情,秦子墨也不安慰她,而是命令的口气说:
“现在就把画毁了吧,记住今天的教训!”
打开画轴,秦子怡又看了一眼,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准备听姐姐的,把画撕毁。
刚要抬手,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等一下,这么好的画就这么毁了,岂不是在暴殄天物?”
众人一回头,就见丁小野分开人群,慢慢走了过来。
一看是丁小野,秦子墨姐妹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看了秦子墨一眼,丁小野面无表情的问说:
“秦大小姐,既然你说这画是作伪。我想请问你一下,这画为何既不仿名家,又不留题跋?只是单用印章印在上面?”
一说印章,秦子墨冷哼一声,淡淡说道:
“宋代印章以铜印、玉印为主。篆文刻法也是游刃纤细。这枚印章的篆文粗放,印色沉重。一看就是当代的印章。这些难道还不能确定这是作伪?”
秦子墨的嘲讽的口吻,让丁小野不屑一笑。
“秦大小姐所说的都对,这画的确不是宋代的。但是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以为这只是为了作伪,而做的一副画?我告诉你,这画虽不是古董,却是当代难得的精品……”
“当代精品?”
秦子墨狐疑的看着丁小野,他根本不相信丁小野所说的。
“秦大小姐,我问你,印章上的篆文刻的是什么?”
秦子墨看都没看,直接回答:
“鲁山闲人!”
“人字最后一笔,是不是缺了一半!”
秦子墨心里一惊。的确,她早就看到那人字少了一半。
丁小野盯着秦子墨,一边慢步朝她身边走去,一边冷冷说道:
“刘友诤是中国当代最顶尖画家之一。他生于山东淄博,鲁山脚下。其画作技巧登峰造极,在国际享誉盛名。因多年漂泊在外,思念故乡。所以自取别号‘鲁山闲人’。又觉得自己不能再回故乡,所以他私人印章的人字,特意少刻了一半。表明自己并非完整之人……”
秦子墨一下呆住了。但凡从事和收藏相关的人,怎么可能没听过刘友诤的名字呢?
“鲁山闲人大半生共创作书画四十余副,除了国内,欧美博物馆、艺术馆也都争相收藏其作品。三年前封笔,但去年一副旧作《酒醺踏春寻幽图》,在佳士得秋拍会上,拍出一千五百万的价格。刘先生笔下的珍品,在你眼里,却是一文不值的伪作,甚至想毁了它,你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说着话,丁小野已经走到了秦子墨的身前,冷冷的看着秦子墨。
而秦子墨白皙的脸上,早已泛起阵阵红潮。虽然刘友诤的画作不是古董,但她太知道他作品的价值了。只是自己没想到,鲁山闲人这个私印,竟然就是刘友诤。
“那他为什么不题款留名,只是用一枚印章呢?又为什么他要用宋代的绫子和画轴?”
秦子墨着急的问了一句。
她的疑问,也是围观人的疑惑。这种举动,的确不符合书画界的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