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里,喧嚣走廊与他隔绝。他眉眼是冷,勾出二月朦胧的清淡。
一身黑衣,是拒人千里的冰冷。
“合作,五五分。”谢殃看着门边的他,脱落面具,他是乱世的神。
裴修走进病房,嘴角渐起一抹笑:“谢少爷还真是出手阔绰。”
“我突然有些好奇,没了宋窈的你该怎么办?”
深夜是魔鬼,镌刻刻骨铭心,谢殃眸里染了血色,窗外月色化不开眼底血腥:“她只能是我的。”
“我死了,她就得殉情。”
夜风呼啸而过,记忆走马观灯般重现在眼前。
男人的话清冷,沉溺月色。
他说:“宋窈,你是真的没良心。”
天台的风很大,月亮从深渊爬上来,俯视人间。
她站在天台上,风从耳边一遍遍过去,亲吻她眉眼,发丝荡起。
眼睛被风刮久了,眼泪就这么毫无感情的扑簌落下。
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月亮的光明笼罩人间,烙印在她眉眼,此刻虚虚渺渺,扑扑簌簌的树影在月亮里被砍下。
掌管人间的神明啊,求你睁开眼。
“你们要对谢燃好一些,他的命太苦了。”
眼泪划过脸颊,她想睁眼,最终放弃。
“谢殃。”她轻声,唤了一个名字:“出入平安。”
月亮里有模糊倒影,翩翩起舞的是谁家公举。又是哪家灯火灼伤她眉眼。
宋窈觉得自己要疯了。
谢殃,我们从此就两不相欠了好不好?
第二天,宋窈出院。
第二期的节目录制马上就要开始。
临走前没有告诉谢殃,她知道谢殃会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告诉她。
程恹来接她。
一上车,就递给她一瓶水,他没看她,嗓音有些哑,说:“缓缓。”
“缓什么?我又不紧张。”宋窈没接水,朝他笑:“你怎么了这是?”
车子在路上飞速行驶,景色恍惚成线,后面似乎有几辆车穷追不舍。
程恹把瓶盖重新拧上,靠回椅子。嗓音淡极了,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他说:“宋窈,你不该不信我。”
他看着宋窈,眼神脱落温润,剔掉清冷。少年早已长大,是可以为她抗风挡雨的模样。
他的心的每一刻跳动是为谁?程恹心底里一清二楚。
他似乎笑了一下,移开视线:“不是和我说病好了,现在怎么回事?”
“你说这些干什么?”
“宋窈。”他叹了一口气,他逾矩,入线。一次次侵略高地:“看到后面那几辆车了吗?”
宋窈回头。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勾动一根根弦:“后面那些车,是私生饭。”
“不必我多说,她们的可怕程度你比我清楚。”
“如果我早一天知道,你的合同就签不成。”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
宋窈及时拦着他。
“知道啦。”宋窈还拿他当小孩子,涩涩笑了一声,弯了弯唇:“对粉丝怎么不见你话这么多?这么心疼你姑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