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殃在她面前站定,两人近在咫尺。宋窈看到他的那双眼里,盛满不过分的愠怒。
谢殃生气不可怕,她怕的是谢殃对她视而不见。
可现在谢殃理她了,她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三分散漫七分笑。
“谢队?”她又叫了他一声。看谢殃的风衣在风里微微摆动,搅动黑夜,涟漪乍起。
“他是谁?”谢殃不答反问。
眸子垂下,居高临下的看她,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青梅竹马?”他微挑眉,嗓音平淡,似乎在谈一件无关要紧的事。如果他眼里威慑感不强的话。
“顾城吗?”宋窈老实的答:“算是。”
谢殃不言,只是一直看着她,眉间皱起,又唤了她一声:“宋窈?”
她说:“我在呢。”
“宋窈。”他站在风里,月光清冷温柔,落在他眉眼,脸部轮廓也被勾勒的柔和了些。
“不管是不是青梅竹马,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宋窈看出来了,他在生气,气得眼眶都有些红了。
“我知道。”她说。
“谢殃,你在生气吗?”
午夜的凉意顺着小腿渐渐腾到脊骨,宋窈冻得指尖都僵了,还是安静的看着他,鼻尖微红。
她在等他回答。
“没有。”谢殃矢口否认,太冷淡:“只是孤男寡女,来这里实在不合适。”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又说。
宋窈从未见他有过这么多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否认生气。
可他明明眼眶红了些,总不能是外头风大吹的吧。
“谢殃。”宋窈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晃呀晃,声里带笑带哄:“我以后不来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