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柳嬷嬷匆匆而来,鬓角的发丝垂在嘴边,随着粗重的喘气声一张一合,她怒道:“混账啊!你真是个混账啊!这种事咱们自己家腌臜就算了,你还捅到姑娘面前来了?你是真当我不在了吗?”
念梅偃旗息鼓,轻轻勾了勾柳嬷嬷的衣角,弱弱开口:“母亲…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柳嬷嬷扬手就是一巴掌,劲厉的一掌打在了念梅的面皮上,白皙的面皮登时红起一大块来,念梅捂着脸抬起头来,泪水止不住的流,她喃喃道:“母亲…你打我…?”
柳嬷嬷梗着脖子,“噗通”一声跪在姜锦安面前:“姑娘莫怪,念梅这是昏了头了才找到姑娘,如此腌臜的事儿姑娘莫管,说到底还是我那弟弟教女无方,这事情千万劳不得姑娘出面!”
念梅捂着脸,不相信她母亲能说出这种话来:“母亲……那是咱们的血亲啊!如今姑娘已经答应女儿了,妹妹有救了啊!”
“她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罚的,她早已经卖身到了陈府,陈府的大娘子要她死,她便活不得!”柳嬷嬷别过头去不看念梅,强硬道:“左不过一条性命而已,又不是要你去死,也劳动的姑娘跑一趟?你怎么那么大的脸,能让姑娘替你办事了?”
念梅哭着质问柳嬷嬷:“那母亲是要看着妹妹去死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怒到极处,念梅连“母亲”都不叫了:“这是三舅舅唯一的女儿啊!当初家里饥荒三舅舅把他那份吃的给了你你才活了下来啊,你如今竟要看着他的女儿去死吗?你好狠的心!”
说完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姜锦安把柳嬷嬷扶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我知道嬷嬷的意思,嬷嬷是不想让我掺和进去,可这事我既然知道了,也答应了念梅,那我便会管上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