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个男人之时,她就像是落入了猎人视线的猎物,浑身寒毛倒竖叫嚣着快跑。
所以,她选择了把锋芒收敛起来,安安分分地等她皇兄收拾好了边疆的一切回来接她。
离她回疆的日子不远了,她回去之后,定要用她那把大砍刀让世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北离女子。
“喂,那个人就那么好?你都瞧了他多少回了?脖子不酸么?”萧明月真是忍不住了,她真看不惯这种把男人当成命的女人。
“阿云在那。”白若雪把手伸出帘子,指着前面挺拔的背影道。
“什么阿云?你除了阿云就什么也没有了么?”
“我只会杀……”白若雪连忙捂住了嘴。
萧明月兴致勃勃地问:“杀?杀什么,杀人吗?你会吗?你敢吗?”
“阿云被我弄丢了,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
白若雪被逼急了,猛地站起身,头被撞在了轿顶,疼得连忙捂起了头,引得萧明月大笑起来:“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笑她脑袋被撞了,还是笑她这番话里的稚气与执拗。
马蹄声疾驰而过,白若雪正半掀着帘子看风景。
李闻远眼神很好使,眼角的余光一瞥,差点儿没把他摔下马。
这小主子来了,也没事先给他说声。
他目不斜视地赶紧策马而过,生怕脸上的表情被人看出了什么。
李哲迎了上去了,李闻远坐在马背上望了下笑眯眯的李哲,然后侧身下马,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面不改色地朝这个假情假意的兄长问好。
“闻远来了啊。”李哲一点架子都没有地套着近乎。
李闻远拱了拱手:“李大总管。”
“生分了,叫我兄长,”李哲笑眯眯地扮演着好兄长的角色,目露难过之色,“你与河川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兄长很难过,没想到有人半夜行凶,要杀害我的两个弟弟。”
“出门在外,身不由己,不经意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李闻远话里有话,面色却很是恭敬。
“年少轻狂,少不经事,为兄理解,可人啊总得长大不是?”李哲笑道。
李闻远摩挲着指腹间的老茧,在心里嗤笑了声,脸上还是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兄长说得是,闻远受教了。”
萧明月怒其不争地对白若雪道:“你看,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一看就是痴情的,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她用下巴尖指的正是李闻远。
被揽着肩膀的白若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看人的眼光真好。”
“那是。”
“你……好像?”
不知是不是萧明月的错觉,她觉得这个女人好像不那么欠骂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那女人脚尖轻点,从马车上一跃,身子轻盈地落在了她一早准备好的枣红马上。
直接骑着她的马儿跑了!
“你给我回来,我还没骑呢!”萧明月也什么都顾不上了,随手抢了一个侍卫的马,追着那个女人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