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峻城没有反对景六月的话。
景朱也懒得尴尬,抱起两个孩子就转身进了大门,连招呼都不想跟迟峻城打。
迟峻城突然叫住景朱:“隋小姐!”
景朱顿步,回头。
迟峻城张了张嘴,眼神落寞,似乎欲言又止,他摆摆手,“算了,没什么了,谢谢你帮我照顾孩子。”
车子的驾驶室门已经由后面车下来的王相拉开,坐了进去。
迟峻城坐进后座,看向景朱和两个孩子,车子离开,车窗关上。
景朱心里骂了一句:王八蛋!有话不说,欲言又止,眼神里又有那么多故事,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
留这么个尾巴,真是叫她睡不好了。
把孩子送回家,景朱就说要回学校赶论文,晚上孩子睡觉前回家。
景朱出了景家,就给张星川打了电话。
暗处,两拨势力盯着景朱,一直尾随,跟踪。
下午六点。
云顶山凉亭,夕阳慢慢下落,二月的风,带着湿冷的水汽。
张星川坐在画架前,笔触在画布上点着云雾中的夕阳。
景朱到了山顶,站在张星川的身后,静静看他画画,这几年,他画了很多画,都送给了她。
春雨夏蝉秋叶冬雪,晨光暮阳晴云月夜,他把这些年看过的所有景致都送给了她。
景朱没有一副是不喜欢的,她专门买了个房,放着张星川送她的画。
她是他的上级,王族的上级是无人可以超越的等级。
可她从来不怕他,不像曾经面对左明金时心里的压迫感那么重,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反叛。
她什么都想听听他的意见。
收了笔,张星川洗手,手下的人帮他把工具都收走。
凉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张星川看景朱,永远都是目光柔软温柔,有着厚重的包容,“怎么了,突然来找我。”
景朱把迟峻城抑郁症的诊断单给张星川看。
“迟峻城的,重度抑郁症,他有轻生的想法,这是骗我的吗?”
景朱一再觉得自己作为末世人,科技和知识储备不输古人,但是她的心机,真的很难深进去。
她玩不过这些人。
没有一个可以看得透。
看那么多书,也只是懂个皮毛。
张星川接过诊断单。
“他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