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
迟峻城带着景朱,一只鸟,一条狗,上灵山扫墓。
夫妻二人什么话也没说,放下花,和一些糕点饭菜,便静静默立。
墓碑上有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挽着发髻,眉目含笑,温婉动人,她嘴角轻轻点撩,只有一点点的笑,可她的笑容让人很舒服。
景朱知道白莲花在古人这里是个贬义词。
但是放在照片上的女人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圣洁。
怪不得迟峻城会喜欢白雪。
白雪身上有他母亲的影子。
站了很久,景朱没有催促迟峻城。
她猜想以前他也是这样,一个人站在母亲的墓碑前,用心跟母亲诉说很多思念和生活的苦。
迟峻城拉过景朱的手,离自己近了些:“母亲,这是您的儿媳,景朱。”
景朱微笑。
她第一次听到迟峻城对血缘的长辈如此尊敬。
他嘴里说出“母亲”两个字,像一个大家的男模,有很深的涵养。
景朱鞠躬:“母亲。”
迟峻城笑:“您别看她现在挺有礼貌,但实则没有表面这样乖,您不必对她有过多要求,随着她的性子便算了,让她活得自在些。”
别像您一样,那样委屈。
迟峻城朝着爱马仕招手,让它来到自己的脚边:“母亲,你看,这就是命运吧,很多东西,失去了,它会回来的,爱马仕,现在是我和景朱的狗,冥冥之中,或许是一种安排吧。”
小猪猪不甘落后:“奶奶,我也是景朱和迟峻城的鸟!我,我叫小猪猪!”
本是有些凝重的扫墓氛围,硬是被小猪猪争宠搞得气氛不上不下。
扫了墓,迟峻城拉着景朱下山。
刚刚坐进车里,迟峻城的电话就响起来,是景许初。
“妹夫,你快带着三妹回景家,她手机没带还是怎么回事啊?没人接电话,我们家真是要翻天了,爷爷感觉快要顶不住了。”
迟峻城很冷静:“三儿电话可能忘在家里了,你慢慢说,爷爷怎么了?”
迟峻城拍了拍司机椅子后背:“刘锡,去景家。”
景朱拿走迟峻城的电话,放在自己耳边:“怎么了?爷爷怎么了?”
景许初急得喘气:“三儿,你赶紧回来,爷爷现在被逼着立遗嘱呢!你说爷爷好好的,二叔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景朱想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被自己的儿子媳妇逼着立遗嘱,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