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床,已经能走了,他昨晚就知道,左明金把景朱带去了哪里,院长休息室。
左明金虽然不在医院里坐班,但还挂着职,他的休息室医院给他留着的。
休息室的门打开,床上的男女并排睡着,笔直,规整。
就算如此,迟峻城的太阳穴还是突突地跳。
他法律上的妻子,和家庭医生睡在一张床上。
此时的他在外人眼里,一定像是因为嫉妒吃醋上门捉奸的丈夫。
左明金和景朱都异常灵敏,但今天只有没喝酒的左明金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迟峻城,景朱宿醉没醒。
但他只是诧异了一秒,接着慢条斯理地坐起来,顺便回头看了一眼景朱,空调被给她盖上去了些。
下床。
他道:“你不该把景朱扔在走道,会生病。”
迟峻城冷笑:“反正有左院长带走,不是吗?”
左明金从迟峻城身边走过:“你是来找景朱,想和她离婚对吗?我同意你们离婚,等她醒了,我就让她去和你办手续。”
迟峻城看着左明金的背影。
这样的对话让他非常不舒服,是一种压迫,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
而他,凭什么被区区一个院长压迫?
他和景朱离婚,轮得到左明金来同意?
难道说,和自己结婚的计划,左明金也参与了?
如今觉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想让景朱离婚了?
有什么比让讨厌的人不得安生更让人舒畅的呢?
迟峻城走到床边抱起还在睡的景朱抱起,“我今天就出院,左院长以后还是和景朱保持距离的好,毕竟她是有夫之妇。”
左明金看着迟峻城走出休息室,嘴角清浅勾起,这样的反派需要激将。
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在迟峻城的眼里,景朱就算是个物品,有人要抢,迟峻城也不会无动于衷。
更何况迟峻城这人外人只以为他温和谦逊,与世无争,但他骨子里高傲偏执,自己亲手毁了可以,别人想要染指,恐会触及到他的底线。
他讨厌被掌控,才会反叛到极致。
如今有人非要他离婚,并且透露出阴谋的意思,他又怎么会如别人的愿?
左明金将眼镜取下来,用眼镜布擦拭镜片,这个眼镜片早已被他换成了没有度数的了,末世没有近视眼。
左明金点开手机里的APP,美食图片鲜艳诱人,景朱推荐给他的。
欲望。
对美食的欲望,会不会是他和景朱在这个世界产生的第一种欲望?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个疑虑。
刚刚他那样对迟峻城,会不会也是一种自己没有发现的欲望?
比如,想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左明金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了,“不可能,末世的人,不可能对除了生命之外的任何东西产生欲望,这也许只是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