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到这份上,却再没打退堂鼓的道理,慧安不由捏了捏手,却肯定地点头,道:“没错,你与我立个字据,就写这两年必定不出去寻乐子,会守身如玉,直到我过门!”
关元鹤被慧安逼问这些,已是觉着失了颜面,如今慧安竟还要他立个字据,他当即便觉荒唐透顶,一张脸登时沉的青黑,瞧着慧安便道:“胡闹!”
慧安闻言便又掉起了泪,一面哭一面可怜兮兮的道:“说什么都依着我,却原来又是骗我……你就是瞧着我好欺负。你既没打算养女人为何不愿写张字据!我也就是想寻个安心,你却连这点都不应允……呜呜,若是两年后你连庶长子都带了回来……呜呜,我可怎么办……”
慧安越哭越厉害,眼见着就有往大哭不止的趋势发展,关元鹤瞧着就是一阵头疼,他眼见外面天已有些发白,不由抚了抚额,直拿慧安没法子。
想来想去就觉着这事慧安若是不提还罢,若是提了又哭了,自己还是不应,只怕反倒叫她多想,这若真想出事来只怕不妙。再来自己今日本就理亏,加之出征在外本就当严以律己,他还真没想过寻乐子,以往没女人不也照样过来了,这事在他看来答应慧安也便答应了,没什么难的。
关键是立字据太失脸面啊,他一时还真抹不开这个脸,这才黑了面,只如今慧安哭成这样,他就又无奈心疼了起来,半响才发狠地抬手给了慧安一个爆栗,咬牙道:“依着你,爷给你便是!”
慧安一听便不哭了,那泪珠简直跟放了闸门一般,说停就停,直瞧的关元鹤好气又好笑。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我去拿纸墨!”
慧安这会子也顾不上羞涩了,说着便自床边的春凳上拽了件外罩,胡乱裹住自己便往床下跳。关元鹤却拉住了她,将棉被裹在她身上把人抱起塞在床里面,这才瞪着慧安恶狠狠的道:“坐好了!”
他言罢就叹了一声迈下了床,也没穿靴子,大步便往外间去。慧安抱着膝盖瞧着他,禁不住便弯着哭的有些刺疼的眼睛笑了起来,接着便有些脸红。她今日算是半点脸都没了,这会子一哭二闹的,好在那人还存着怜惜应了下来,这便说明他心中还是有她的……
慧安正偷笑,关元鹤便大步回来,他在床边坐下,慧安便讨好地抢了那砚台,研起墨来,那样子似生恐关元鹤会半道儿改了主意一般。
关元鹤瞧着她晶亮的眼睛,走动飞快的手腕,只觉人果真是不能理亏,若理亏了你还泛起心软的毛病来,这还不得被拿捏的死死的。
这事儿也就罢了,虽是有失颜面,但左右也算床第乐事,纵着便纵着吧。可以后慧安嫁进府里,她这哭闹的毛病却是不能纵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