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认识的天花板。
倒不是玩梗,是真的不认识。
淡白色网格窗户外,阳光和煦的照射下来,轻盈的微风吹的白沙窗帘起伏不定。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过去。
看着那跟前世一样呈现白色模样,还有点点黑灰的天花板,李祭有些发愣。但是随后胳膊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阵痛还是让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哎……”
要是梦该多好啊。
对着纱窗挥了挥手,确认感受不到风的流动之后,李祭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回到过去的梦想顿时破碎了,他只能面对凄惨的现实。
以凡人之躯干翻了一个机械化改造的义体人,这倒不是什么新闻。可问题是他的人设就是靠脸吃饭的废物,这样的人设突然被拽出来打一顿挺正常的,可反打对面一顿就不对劲了。
而且更重要的不是这个事情,而是要怎么面对自家大老板花铭的愤怒。
这次任务算是彻底搞砸了,自己今后要怎么办?三年能撑过去吗?
完了,但还没完全完了。
坐在病床上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对策,李祭向旁边一看,就看到了一个画板恰好放在了椅子上。上面写着一串娟秀的字迹。
‘我去工作了,待会儿见。你的书篓我也拿走了。学校录入证明已经给与你一天的伤病假期。所以不必担心积分问题。不需要与他人交流,直接出校门即可。拐角有人等你。说辞不对说不定会碰到危险,请小心。’
“欠了个人情啊……”
说到底,自己到现在已经欠了班长多少个人情了?
看着纸板上的字句,李祭叹了口气,点了点病床上的撤销按钮。
原本有些让他怀念的环境瞬间变成了冰冷无机质的纯白色房间。而一侧的已经奏响的电子钟上标注的时间恰好在放学的时候。
这一天过了就跟没过一样,除了挨顿打之外什么好都没捞到。至于进了华胥社?天可怜见的,真以为进了华胥社就能被容纳进去了么?你不是那个阶层,没那个身份,混进去了人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而且这些臭小鬼天天眼高于顶,又不懂什么叫同理心,想要伪装起来真的挺难受的。
走出了校医室辨认了一下方位,李祭一瘸一拐的顶着其他人的注目礼,缓缓的向校门口走了过去。
而果不其然的,在李祭走出校门口的一瞬间,他的终端就在手腕上震动了起来。而在拐角处也恰好刚刚悬停了一辆黑色高级轿车。
“……”
看着那拐角处停靠的黑色悬浮轿车,李祭心中叹了口气,直接走了过去。
黑色蓑衣的卫士动也不动的侍立在两侧,豪华的悬浮车辆缓缓的向左右敞开,露出了内部的景色。
一个看起来颇有威严的国字脸中年男性穿着一身华服,坐在了车厢内的软包沙发上,单手拎着酒盅,有些玩味的看着那一身狼狈的李祭。
“你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很不错的战斗能力。精彩的心理博弈和战斗技巧让远胜于你的敌人被你耻辱的打败,很好很好……嗯,很有年轻人的冲动,但是还是做错了。”
在李祭对面的中年男人摇晃着翠绿色的酒盅,将宝石般的液体一饮而尽,看着眼前好似饱受惊吓不敢吭声的少年低声说道:
“你还打算站在外面多久?进来吧。我不是找你问罪的,不要紧张。”
“是,董事长。”
李祭从善如流,直接坐到了花铭董事长的对面。
但也不敢完全坐在沙发上面,而是三分之一的屁股在里面,剩下三分之二虚坐在外面,同时恭下了身子表达恭敬。
在车门外的两个黑蓑衣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李祭,各自悄无声息的融入到了两侧的阴影之中,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李祭的视线。而随着两侧车门的落下,这封闭的空间中只剩下了李祭与眼前的花铭两人。
看着那似乎害怕不已的李祭,这个创办了商业帝国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拎起旁边的酒瓶倒了一部分美酒浸入酒盅。特制的酒香逐渐弥漫在车厢内,带来一股微醺的气息。
“你知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师兄并未——”
“我需要你这边的,而不是他那边的。”
“我只是肉体,董事长阁下。”
低垂着头不敢看那一身华服的中年男性哪怕一眼,李祭恭顺的低声说道:
“如果继续战斗下去,我很有可能因为内脏破碎或其他原因死亡。所以为了我自身的生命,为了更好的保护花怜公司的财产,我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