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怎么就把小团子当成了正常人?
这一家子就没有正常人。
他有点想哭。
等所有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太阳已经下山许久。
管家来邀请黎千魇他们享用晚宴,裴学义也被特别优待可以一起。
直到享用完晚宴,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裴学义觉得自己的脚步还是虚浮的。
他发现今天在桌子上的所有人都是大佬,就他一个小菜鸡。
第一次体会被大佬包围的快感,这可是要比在将军府地牢还要刺激。
在将军府那是带着明知的恐惧,在餐桌上那可是一片未知,总感觉随时都可能心脏骤停。
天知道他在吃饭的那会儿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咀嚼都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
大概是想得太过出神,都没注意到脚下的小团子,差点就被绊倒。
裴学义的第一反应就是不顾自己被撞疼的手臂,连忙蹲下去安抚小团子,毕竟这位可也是爷啊。
小团子倒是完全不在意,还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团子的动作勾得他也好奇起来,趴在墙角偷偷地看了起来。
不远处的人是墨云昭和托尔斯顿家族的大公子。
今天晚上享用晚餐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那位大公子对嫂子的朋友很有兴趣。
不得不说光看背影还是很相配的,甚至空气里还隐隐冒着一丝粉红泡泡。
八卦使得他有着一瞬间的忘乎所以,拍了拍小团子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小团子,你是不是也认为他们很相配?”
小团子刚想点头,就看见了他身旁站在叶韶白。
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阴暗的气场,被他眼神这么一扫,小团子都感觉后背的鸡皮疙瘩都上来了。
刚想开口说回房间,一旁的裴学义要比他动作更快。
“叶少,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之后直接就溜走了。
在小团子也想溜之前,叶韶白抓住了他,蹲下来双眼含笑地看着他,整个人说不出的和煦春风:“你也认为他们很相配?”
之前在千帆岛两个人也相处过一段时间,每当叶韶白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他知道就是有人要倒霉了,或者是说已经生气到了极点。
小团子虽然有点发虚,仗着自己是团宠也不怵他。
“韶白叔叔,你是不是吃醋了?你不喜欢那个大公子和云昭干妈说话是不是?”
“我吃醋了?”
叶韶白似乎有点不能相信。
小团子像是小大人一般,有点想拍拍叶韶白的肩膀,发现身高不够,只能作罢,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看着叶韶白。
“韶白叔叔,你可真没用,大公子就知道他对云昭干妈一见钟情,你居然连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白瞎了你这英雄救美的机会。”
叶韶白:“……”
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还能被一个孩子鄙视。
像是被戳破了心思一般,揉了揉小团子的头发。
“赶紧回房间,免得你爸妈担心。”
小团子挺无语地看了一眼天花板,为什么每次遭罪的都是他的头发、
*
在吃过晚饭之后,托尔斯顿家的大公子邀请她去花园里坐坐,若是旁人她定然是拒绝的,只不过她对这位公子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便没有拒绝。
这位大公子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不仅不是不学无术的混混,相反博古通今,对国内外的政治、历史、军事了解的很,更重要的是动作优雅的很,无时无刻都是挑不出错的绅士。
克己复礼,永远不会越界一毫。
当她说累了,他便主动提出要送她回房间。
在她的房间门前,他突然间做了大胆的决定,
“若是你觉得我的名字太长太麻烦,我也可以取一个中文名,你的名字叫墨云昭,那我就叫白清风。”
墨云昭很是好奇,“为什么要叫清风?”
“因为风能缠绕着云,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墨云昭低低地笑了一声,看不出来这位托尔斯顿的大公子倒还挺幽默的。
“那白清风,晚安。”
说完之后便推门进屋了。
白清风有点恋恋不舍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甚至在她房门口还发了一会儿呆。
墨云昭进屋刚了打开灯,脚步就顿住了。
叶韶白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目光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挂着温润亲和的浅笑,眼神却依然幽深地让人难以捉摸。
墨云昭额头青筋直跳,有点想要抓狂。
这个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艰难地扯了一个笑容:
“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我房间做什么?”
叶韶白推了几个纸袋:
“给你送衣服。”
墨云昭撇了几眼,确实是衣服,只是依然想不通送衣服就送衣服这整的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地是想要做什么?
鉴于叶少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点,她可不敢收他的衣服。
“多少钱?我买了。”
她这个人无功受禄,还是自己掏钱比较安心。
听见这话叶韶白眼中原本缓缓波荡的笑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能接受托尔斯顿公子的邀请,却拒绝我的几件衣服?”
墨云昭:“……”
抽风的叶大少她真的接不住啊,她以前从未想过事情会向如此诡异的方向发展。
她见叶大少脸上的神情变换的厉害,有点纠结地说了句:
“叶大少,你这样我会误以为你在吃醋的。”
听见这话,叶韶白的下颚动了一下。
小团子也说他是在吃醋,如今她也说他是在吃醋,那大概他真的就是在吃醋了。
墨云昭见他不仅不说话,反而视线中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忽然间就变得惊悚了起来,可别告诉她叶大少真的吃醋了。
连忙走过去,努力一副哥两好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胡说八道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话还没说完,忽然手臂句被扣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叶韶白压在了身下。
视线缠绕在她的身上,让她避无可避。
她长这么大,靠得这么近的男性除了小团子之外就没别人了,这会儿心里发虚到不行:“你,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