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别咬了……”
就在何嘉感到接近绝望时,俞暄然住手了,紧紧地蹙眉看着她,表情很难受。
何嘉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站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恨恨地看着俞暄然,真是悔不当初,她真是脑袋秀逗了才过来看他的。
俞暄然摸了摸晕沉沉的头,有一滴血从额头上流下。
何嘉目瞪口呆不已,忙不迭跑到他身边,紧张地问:“哪里流血了?”
俞暄然将自己的手掌心摊给她看,“疼!”
“怎么会?”何嘉这才想起刚才情急之下,她推了他一把,他的手不会碰到玻璃渣子了吧。
何嘉心烦意乱极了,痛苦道:“俞暄然,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说完,将俞暄然扶在沙发上坐着。
俞暄然见她要离开,忙着站起身,“你又要走?”
“我不走,我拿医药箱!”
俞暄然闻言,这才放心坐下。
还好玻璃渣子只是划伤了皮,并没有扎进肉里,何嘉先把伤口消完毒,再贴上创可贴,精疲力尽道:“累不累啊,先去睡觉吧!”
俞暄然摇摇头,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何嘉的腿上,“头晕,难受,我睡一会!”
何嘉面无表情地看着俞暄然蹙着眉的脸,伸手将他的眉宇抚顺,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着。
俞暄然脸色苍白难看,拉着何嘉的手,声音缥缈而又遥远,“……想吐。”
何嘉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看向俞暄然,却已经来不及了。
俞暄然吐了她一身。
何嘉内心极其崩溃,想杀死他的决心都有了,今晚她简直快要被气疯了,先是被占便宜,现在又是被吐了一身,手上青筋暴起,脸上怒意满满,幸亏接近崩溃边缘的理智还存在,忍着暴脾气默道几遍:
“不要发火不要发火不要发火……”
“自己作的自己作的自己作的……”
“他是老师他是老师他是老师……”
“现在的俞暄然醉酒了很虚弱,需要人照顾……”
最后,何嘉忍住要打人的冲动,没好气地后吼道:“混蛋!俞暄然,你特么想吐怎么不早说啊!”
俞暄然表示很无辜,委屈道:“我说了,你没听见!”
“你委屈个什么劲啊,混蛋!快起来给我去洗澡漱口!真是脏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今晚为什么要大发善心来照顾醉酒的他?他是死是活与她何关!